他们来到之时,贾赦正豪气满天指挥暗卫捆绑贾家仆从,自己一屁股坐在被绑的赖大林子孝叠罗汉般弄出的人形凳子上,扇着扇子,拉长的调子,语调欢快,“来人呐~~走水了,快来就火啊!”
贾母看着紧闭的院落里白烟袅袅,火舌乱窜,胸口一滞,彻底两眼一番,昏过去了。
司徒锦临危不惧的指挥人把贾母抬下去,请太医,看着迟迟不肯走的贾政也未多说什么。
王夫人愤愤的仇视了一眼众人,也支吾的找了一个借口,不肯走一步。
若是,贾赦丧心病狂的开了箱子,那么她在,也可以随机应变,总比两眼一摸黑为好!
有着正当救火的借口,没有库房钥匙,砸起门来瞬间毫不手软,须臾,众人便走进了库房。
贾政面色气的惨白的看向小厮贾赦,手指着库房天井里还未燃烧殆尽,留下的柴火,目光转向“贾赦”,愤怒咆哮,“老大,这其中除了库银,可还有御赐之物,若是被烧坏了,那就是大不敬之罪,阖家都要吃落挂!”
司徒锦斜睨了一眼贾赦。
贾赦默默的移到背后,很狗腿给人敲背。
“天干物燥,旧年锦裘自燃,我相信吾皇圣明,定然能够理解。”司徒锦面无表情的道,下脚快很准的踩贾赦,“你若是说够了,不妨清点被烧毁东西,核对账册吧!”
命令一下达,暗卫便迅速行动起来。
贾政甩袖,愤愤的跟在身后,看有无损毁。
王夫人胆战心惊的看着众人的行动,心里焦急却又苦于找不出借口,怪只怪大房行事太狠,竟然不顾皇家之物。若是被御史知晓,责难的定然是全家。只能眼睛渗毒的狠狠刺向“贾赦”。
被冤枉躺枪的“贾赦”正忙着收拾贾赦。
司徒锦冷笑连连,脚下丝毫不松动,“你这脑子,咋想的?”
“疼,皇上!”贾赦脸上扭曲,哇哇的几乎控制不住要叫出来,“皇上,虽然疼的是我,可是伤的是你身子啊,毁了龙脚,不好,不好!放火……我……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手下的人啊,我让人控制着呢,就是烟大了点,烧的是绸缎房,”压抑着声音,慌慌忙忙的解释着,边说可怜兮兮的看人,“皇上,你让臣别蠢,要面子,臣……也想日后换回来,稍微有辣么一点点面子啊,事出有因,对外好说一些。否则,日后被人秋后算账,我又没您这能耐,怎么办啊?”
“想的挺周全的嘛?”司徒锦嘴角一勾,还未说什么,便有暗卫来报王夫人拦着不让清点库银。
“大伯,财不外露!”王夫人看着贾赦踏进屋来,忙不迭的说道:“将那些奴才秧子收缴的银两封存,便好,这些箱子都是已经封存好了,就不用再一次兴师动众了。”
贾政符合了几句,对于银钱来说,他一向不上心的,谈及黄白之物跌了读书人的身份。
“就这么几箱了?”贾赦环顾,粗粗一数,二十几口的箱子,不由诧异,“我记得当年起码翻了一倍,有将近五十口大箱子!”他当初跟祖母身后没少进库房!
“你这奴才,主子说话,那有你的份!”王夫人旋即大声呵斥道。
贾政满面阴沉的目光如刃刺向小厮贾赦,冷冷开口,“大哥,你这小厮眼生的很啊!”
“新收的,不怎么懂事,说话办事心直口快了些。”司徒锦默默的巡视了一眼长宽一尺有余的箱子,“既然来了,打开看看!”
看着“贾赦”铁了心的模样,贾政心中无能为力,冷哼一声,以表不满。
王夫人咬牙。
贾赦气势汹汹的拿着斧头,表示自己要砸第一棒,呸呸两口,信誓旦旦的举起斧头,哼哈一声劈下,箱子盖上划过一刀刀痕,但是整个箱子纹丝不动。
贾赦:“……”
司徒锦见状,唯一庆幸的便是饶是暗卫他也分了层次,收拾贾家而已,叫来的中层人员,不认识皇帝的身份。
否则,他定要剁了贾赦。
不忍直视的蠢!
示意了一眼暗卫,旋即屋内暗卫便淡定的从怀里掏出铜片来。小小的铜片插进锁钥之中,微微扭动一番,咔嚓一声,铜锁应然而开。
贾赦:“……”
默默的看着手中的斧头,傻愣愣的看着单膝跪地开锁的同样小厮服的暗卫。忽地发现自己好蠢,怎么办?
一口口箱盖被掀开,立即金光闪闪,众人忍不住用手捂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这强烈的光芒。
“这既然开了,”王夫人心提到嗓子眼,深呼吸一口气,和缓了脸色,上前一步,说道:“我们看过了,便合上,毕竟财不外露,万一……”
“清点。”司徒锦眼镜一眯,语调陡然变得冰冷至极,道。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货!
王夫人闻言,心慌万分,豆大的汗珠随着一箱箱金银半空的汇报中不断的滑落。
“府中库银失窃,着顺天府尹彻查!”帝王式的命令下达。
“不行!”听到报官,王夫人瞬间面色煞白,一下子双腿不停的颤抖起来,“我们这等人家,如何家丑外扬,白添人的笑料!”
司徒锦扬眉冷笑,语调拉长,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原来是家贼难防!”
王夫人浑身一僵,立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垂眸,呐呐不言。
贾政心一惊,略一迟疑的看了一眼王夫人,眼眸一沉,还未开问,便有小厮来报,亲家王老爷携家眷来探望老夫人,顺带看王家出嫁的两位姑奶奶,王夫人心中一喜,瞬间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