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贾赦一气呵成的动作,司徒锦皮笑肉不笑,大踏步坐下,单手掐了一把贾赦,低声耳语,“你若是在露出这副蠢样子,爷宁可篡位,也不要你顶着这皮囊,懂了吗?!”
“嗯,嗯!”贾赦小鸡琢米般的点头,抽手,揉手,皇帝掐的好疼。
贾琏目瞪口呆的看着,艾枫五爷,行事真不拘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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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贾政求助寡不敌众的消息,贾母安抚的揉揉宝玉,命嬷嬷带人下去休息,环视了一圈屋内的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邢夫人,连带着王熙凤也吃了不少落挂。
嫌弃的撇了一眼邢夫人,王熙凤上前忙搀扶着贾母说尽好话,尽力的将自己摘出来。
一屋子的妇孺浩浩荡荡朝大堂出发。
一入荣禧堂,看见院中忙和的奴才,王夫人眼眸死死的盯了一眼闪耀人眼的珠宝首饰。这些,若是抄出来,都归入她的私库里有多好。该死的奴才!该死的大房!
“老大,你倒是能耐了!”贾母未踏进大堂,劈头盖脸的怒骂便迎面而来,“黑了心肝的忤逆之子……”
原本还沉浸在手疼的贾赦闻言,浑身一僵,默默的看了一眼司徒锦整合出来厚厚一叠利钱包揽诉状,还有最要命暗中支持甄贵妃一脉的书信,头皮发麻,脑海里回旋着司徒锦所言抄家,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傻傻的看着司徒锦。
司徒锦低眸喝了一口茶,扒拉了一番贾赦的记忆,总结贾史氏的段数有三:一是年老,生身之母,斥骂不孝忤逆,二是超品国公夫人诰命,娘家侄子双候,三是女人特有手段,哭闹上吊,外加回金陵!
冷冷的斜睨了一眼跟随而来的众人,“琏儿,长辈议事,你们小两口先回去。”
“是,父亲。”贾琏闻言,特放心的掉头就走,垮出了门槛,看着身形还未动的王熙凤,转身,死命拽着人往外走。
“你……”王熙凤心惊的看着贾琏,这几日贾琏到底是被吃了什么迷魂药,处处与老祖宗作对!
“太太,您难道要为了所谓的面子忽视掉满院子的证据?”司徒锦待人说够了,才低沉声音道:“儿子身为家主,整顿家业,有何错?”
贾母话语一滞,说实话,若是老二整顿,发现如此漏阙,她心里定是欢喜不尽!就算老大发现,然后报告她,没准也能记一丝的好处,坏就坏在,贾赦这是在明晃晃的那证据打他们的脸,老二媳妇管家管成这般,若是……管家权不在老二手里,老大又是正紧的袭爵人。没了制衡,她如何做一言九鼎的老太君,如何给宝玉谋划?
眼眸划过一丝的厉光,贾母静下心来,语重心长说道:“你闹的这般大,是打算让荣国府沦为桂勋的笑柄吗?你儿媳妇管家,年轻总有些漏洞……”
“噗嗤!”贾赦冷不住笑场。这管家不给库房钥匙,家中产业,叫什么管家,几本账册也就唬弄唬弄不认字的王家人。
贾母当即忍不住怒喝,目光不其然的瞥见了贾赦的容颜,眼眸闪过沉思之色。
司徒锦一头按下贾赦,拿扇子敲了敲头,而后侧身挡住人的视线,嘴角一勾,“太太,这些东西要入库,烦你们将库房钥匙,账册,全部交出来!”
“什么?”心里一抖,贾母注意力转移,“你这是要夺权!”
“区区一个荣国府,还不配用这词!”司徒锦将茶几上的证据,递过去。
一行人越看脸色变化不一。
王夫人紧紧的拽紧手中的帕子,冷汗直流。
“太太,库房钥匙!”
“这……”贾母原本想先发制人,骂一顿二房,但是却未料贾赦如此步步紧逼,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顿时原本怒气变成了怨气,冷笑的开口,“这些勋贵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两件,你又何必拿着鸡毛当令箭!”
“来人,给爷砸了库房,清点库房!”司徒锦斜睨了一眼不吭声的贾赦。
果然,这一家子都是死不悔改,不见棺材不下泪!
唧唧歪歪扯道理压根没有,武力解决。
火烧
砸库房?!
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司徒锦看去,面上的神色诡异万分。
贾母眼眸微微一闭,而后又猛得睁开眼,死死的盯着司徒锦一字一顿,“贾赦,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回太太的话,自然是履行当家职责!”司徒锦望着她,眼角微微皱起,淡淡的说道,而后脸色神情未变,边说边稍稍弯腰,礼节上丝毫挑不出任何的错处来。随后目光从贾母身上扫至王夫人身上,而后又看了一眼贾政,眼眸一闪,一道鄙夷的目光闪过。
贾史氏偏爱贾政,为其苦心谋划,但与其费尽心机琢磨如何养废一个人,不如光明正大的教贾政凭能耐闯出一番道路来!就不说其他家族,与他们同为姻亲的王家这一点上做的就可以。长子无能,继承县伯的爵位,次子饶是借助姻亲关系,但是从军一路奋斗而来,也在朝野之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兄弟好歹也算守望相助,后辈子侄关系也融洽。
哪像贾政,读书不成,名声倒是被宣传出来,结果三年又三年沦为笑柄,最后还是凭借荫庇得了个监生的名号,而后从五品员外郎将近十年。贾家大房二房面和心不合,乃至于王家又送女侄来联姻,巩固贾王关系!
不过……司徒锦眉头紧紧一蹙,换了个角度,这般看下来,王家一女入贾家,一女进薛家,贾家人脉,薛家巨富,倒是成为王子腾升官发财的强有力后盾!
正当司徒锦思绪七拐八拐的思索点评众家族教育理念,小厮版贾赦心里万般不是滋味的看着贾母几乎是吃人的目光!如今这不是偏不偏心的问题,而是关乎家族存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