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位爵爷,他们是压根不担心皇帝如何,朝政如何风云变化,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昨日纳了一美妾,看上了一古鼎,赌坊斗鸡的彩头……
司徒锦身着一等神威将军爵袍,冷冷扫视了一眼上首位高权重的臣子面色,而后在看看窃窃私语,几乎忍不住要眉飞色舞的几人,眉头蹙起成川字。
身为皇帝,他自然不喜欢开国元勋勋贵一系,有太多出息的!毕竟,他们有父祖的人脉在,容易结成一片,而且,四王八公,姻亲往来,煊煊赫赫成势,都是军功出生。军队一乱,对朝政影响巨大。
但是现在,站在他们其中,听着叽叽喳喳的声响,心里忍不住抓狂。
素日霸占角落里闲聊开心的一帮爵爷们忽地今日感受到冷风飕飕,不由的环视了一圈,看到罪魁祸首,挤挤推推贾珍出来。
珍哥儿,你家赦叔又被训了??
“赦叔,您怎么了?!”贾珍看着忽地气势陡然骤变,把他们一群人都吓的不敢言语的贾赦,凑上去,战战兢兢地问道。
他们纨绔,就算啥都不会,但是懂看眼色。
否则,万一不长眼,对方父祖比他们祖父厉害怎么办?
纨绔的气场,他们很容易分辨出来。京城混的,跟小地方天高皇帝远的,跟随父辈进京,初来乍到,鼻孔朝天看唯吾独尊的,他们这帮人多了一丝的含蓄,在外行走,报个名号,思忖一息,就知道三代姻亲,你这个人能不能惹,掂量清楚。
但是,今天的贾赦,该怎么说呢?
逆光而站,一身爵袍衬托着身量修长,脸上含威,深藏不露,目若利刃,直射而来,令人不禁想要下跪。
简直是想想……都不敢想!
他家赦叔,何时有着能耐了?
司徒锦看着凑过来的贾珍,微垂目光。
贾珍,袭三品爵威烈将军,贾家代族长。
其父,贾敬,进士入翰林,辞官遁入空门。
身为当初勋贵头中第一个科举出身的贾敬,他印象可深刻的不得了。毕竟,没人守孝之后,就直接为道,狠狠的在他面前刷了存在感。
翻阅了一番贾赦的记忆,给大侄子代族长背后撕掉所谓的好字,打上个大大的傻字。
一丘之貉,纨绔,但小小年纪接任族长家主两职,虽然做不到八面玲珑,可这十几年下来,也挑不出错来。
所以,可见,没人护着,饶是纨绔,也必须磕磕碰碰成长起来。
“我……”话来未说完,便听闻太监传旨上朝。
于是作罢,贾珍挥挥手,示意下朝了找他玩去。
司徒锦嘴角一抽,而后按着爵阶站好,鱼贯而入。
几人站在勋贵堆里,不上不下,便如他们所言,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地陷了有矮个子垫着,他们乃是孔夫子所言---中庸。
“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被这整齐恭敬的山呼叩首之声,贾赦吓的腿软,忙手抚着戴权,找个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