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急。”阎景看着手忙脚乱的贾赦,帮忙理理腰带,佩戴好环饰,道:“皇帝身体欠安,近日都由太子摄政,如今我只是张家请来的西席,阎总裁,来教导琏儿的,你我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抵足而眠。”
贾赦:“……”
阎景亲亲贾赦一脸呆滞的傻样,唤人进来。
“大爷。”贴身婢女青芸,碧惠带着几个二等丫头进来服侍,看见书房中多出来的人,面露诧异之色,但还是很快的收敛神色,服侍贾赦洗漱。
被人看着的贾赦面色露出一丝的微红,按着阎景所言介绍了一番,也不在多说什么,直道:“在外院给琏儿理出一个小院来,这般年纪也该独立了,整日里内帷斯混也不成样子。”
“是!”
贾赦一穿戴完毕,也顾不得说些什么,直道让人听着阎景的吩咐,随后忙不迭给贾母问安之后,就赶着上朝。
他在现代舒坦日子过久了,忘记了自己原来顶着一等将军的头衔,大朝会还有重大紧急事件发生之际,要上朝的。若是早朝迟到,后果很严重,要被脱!裤子,打!屁股的!
杖责,当众位朝臣的面杖责。
这年头,没有代签,点到,素尸裹位也很难,可惜还没有全勤奖。
当然也有人终其一生,也奋斗不到大殿内听旨的官阶。
所以说,要投胎,当选古代爵二代,妥妥的高富帅,含金汤勺出生,尤其是皇二代,令人下跪唱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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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作为新上任的一等将军,荣国公的继承者,占据了左边靠前的位置,清晰的看见了他的好朋友太子殿下,旁边还站着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忠成亲王,两人是如何四两拨千斤云淡风轻,把一个个反对他们的官给说驳斥下去,文武结合,十分果断粗暴!
被点赞的两人心里正各种嘀咕不已,暗自揣摩自家老爹到底是何意?
而且,自从皇帝召见他们之后,又召见了几个阁老,交代几句,就悠悠的闭宫修养,最要命的是,他们暗自得到的情报都显示,皇帝不在宫中!
没人知道皇帝去了哪里!!!
这简直是……让人心力憔悴不已,好想直接篡位,啪死不省心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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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的当柱子站了一个早朝,接下来乃是小朝会,实权派议事的地,他领个虚衔的大将军终于可以不用站军姿啦。
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刚跨出殿门,想冲回家,后背就冷不丁被人啪了一下。
贾赦转头,来者不过四十的年纪,但是身着的却是文华殿大学士的正一品朝袍。一身宽大朝袍衬托着愈发修长的身形,容颜俊秀,两撇胡子更是添了成熟稳重的气息。
默默的瞅一眼自己的一等将军爵袍,同样是一品,但是含金量一个注水一个超标。
连中三元,行走翰林,外放西北,官声卓越,奉命教化蛮夷,更是一呆将近二十几年,让山民归顺,因公封……好吧,大舅兄没有封候,给他这个不成器的妹夫跟皇帝交易了一把!
“大……大舅兄。”一看到张家人,贾赦忽地觉得内疚非常。
张凌轩含笑跟同僚们告辞,拎着不省心的妹夫往车内而去。
“昨日京师地动,琏儿和你有没有被惊到?”张凌轩抿口茶,问道。因着贾家守孝,他又在外,小外甥都五岁了,还没有机会相见。昨日一家子焦等不已,却因地动乱了相见的机会。
“没~~”贾赦惴惴不安的开口,“就是……就是……”他家忽然多了一个大活人,还打着张家人的旗号,你外甥现在还管他叫爹了!
“那你怎么一副魂不在焉的样子?”张凌轩不免愈发的疑惑看了缩在角落里喝茶的妹夫,心里犯着嘀咕。他这妹夫,虽然当年张家有避祸,不想参与皇家事的想法,但妹夫人选也是千挑万选。贾家大少,国公继承人,这不是他们看中的,反而是减分缘由。
可是,这人孝顺,听话。
只要拿捏住了,就算贾母心眼里偏袒又如何,后院又不规矩的事,妹妹还收拾不了?
但是,现在……张凌轩扶额,细声交待道:“地动震中在安阳一地,四周都有波及到,受灾严重,且皇上又忽然命太子监国,朝中暗流涌动,你若是可以,找个理由,继续紧闭荣国府,”话语一顿,蹙蹙眉,“对了,都出孝了,你也袭爵,把匾额给换了!”
“嗯。”贾赦小鸡琢米般点头,听着人交代,眼眶一红,纠结了许久才道:“大舅兄,我……”
“怎么了?”张凌轩嘴角一弯,递过绣帕,示意人擦擦眼泪。忽地有种养儿子般的心力交瘁之感,不过,他儿子……哎,若是没有意外,他如今也能抱得上孙子,而不是膝下空虚了。
他们张家子嗣单薄到要过继贾琏为承祧之人。
“我……我……我说了你能不生气吗?”
“跟你生气,还不被怄气死?”张凌轩斜看了一眼贾赦,心里略一思忖,道:“你家老太太又偏袒到你二弟头上,想让你求我张家给他活动活动?”
“不……不是,她想让二弟住荣禧堂,我拒绝了,不过……”贾赦张张口,磨叽了许久,才道:“我……我……要成亲了。”
张凌轩眼眸一闪,一道厉光飞逝而过,随后闻言黯淡了一下,“念卿走了有五年了,你如今当家,也该有个管家人了。就算你娶继室,也要经过张家同意,我们不会为难你的。”相反,按着世俗,身为正室的家人还会帮人考量,大多从族人中挑一个嫁过去。毕竟婚,两姓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