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景看看，默默的接过茶，原地放回。隔夜的茶水，不喝。看看满眼都是血丝的贾赦，柔声道：“我们需要出去走走吗？散散心。”
“你……你能陪我看完《红楼梦》吗？我……”贾赦搂着阎景的脖子，小声哭道：“我听过他们大概形容过一遍，我……我没有胆子看下去。”
翻开之后，被自己隐隐猜测却处处彰显真相的事实给吓到了，贾赦头脑一片空白，而后浑浑噩噩的茫然无知，知道看到阎景，忽地想起他当时说的话，我与你一样，所以，不用怕！
当下，心更如被泼了一盆凉水。
静默了许久，也不敢揭开真相。
他是一个胆小鬼。
“好。”阎景低哑着嗓子，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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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十分钟后，阎景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看着被窝里的一团，眉头几乎拧成结。
“我要是承受不了，就可以缩在被窝里了。”贾赦默默的探个头，小声哼哼，“小时候，有什么委屈了，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偷偷哭一会就好了！”
深吸一口气，阎景捏住被子，掀开，把人拉出来，抱着，想起现代那些心理学家乱七八糟的分析，这般如同婴儿蜷缩着是因为缺少安全感，眼底滑过一丝不甚明了的情绪，但旋即挂上宠溺与温柔的眼神，坚定有力道：“你承受不了，还有我。不管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顿了顿，收拢双臂，把人紧紧抱着，一次次的重复：“你有我！”
“嗯！”贾赦吸溜鼻子，默默埋头，整个人都靠在阎景怀里，许久之后，才闷闷开口，“看吧，我想知道到底是赦大老爷渣还是《江山》小侯爷更加苦逼！”
阎景：……
表情僵了僵，有些哭笑不得。
陪伴着贾赦默默的把《红楼梦》给翻看完，天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所以说我真的很渣吗？”贾赦问，“最后荣国府被抄家，我流放了？还有……琏儿，居然……居然后继无人？”
“没有。”阎景伸手敲敲他的脑袋，揉揉后背安抚人的情绪，斩钉截铁道：“前八十回是曹公所创，后面是高鹗续写同人，你可以不用理会。”
贾赦眨眨眼睛。
“我们已经跳跃出红楼的框架，有自己的独立人格，你只要想着自己便好。”阎景道，“红楼的文字有它的魅力在，让无数人追逐……但是……”
贾赦默默的挥手，无声的抽噎，但是看了一眼阎景，道：“你是太上皇？最后……你真被死了？”
微微阖眼，阎景点头。
“太子坏了事，三个字就一笔带过？”贾赦握拳，“我贾家就是为了一块补天剩下的宝玉来历劫？历的还是情？”
贾赦深呼吸一口气，“所以家里的女孩全他妈的跟宝玉住大观园？他娘的区区一个贵妃脑残下旨，毁了阖家女子清白名声？搁现代，也没开放到这程度啊，可笑，他最后还出家了？！”
阎景默默的递上枕头，供人发泄着。
贾赦扒拉枕头：“围绕宝玉来写，干什么还要把琏儿写得贪花好色？猴急的像一辈子没见过女人，连区区几天都等不了，背负上孝期娶亲的名头？！我大房的就各种渣，上不得太面？猪脚他爹娘就各种正人君子菩萨心肠？啊啊啊啊啊啊，爷不服啊啊啊啊啊啊啊---”
卧室内不时狼嚎。
阎景待人情绪发泄都差不多了，默默的抱着人转移了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