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你们去把大少爷请到祠堂。”薛总管对着两旁的护卫吩咐道。
旋即护卫领命而去,薛总管也抬腿往祠堂而去,静等被五花大绑的薛蟠。
目送着薛总管离开,薛宝钗叹口气,揉揉自己的额头,加快步伐往秀楼而去。没来由的她今天感觉好困,上下两眼皮打架着,但若没完成功课却休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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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树上喂蚊子的贾赦对此意兴阑珊,捏捏有些蹲发酸的腿,不解:“这算药性发作了?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熊孩子不读书,当家长的生气揍人嘛。想当年,我还会提前收拾包袱,然后写信离家出走呢。”
“嗯,听闻过。”
“咦?”贾赦有些惊愕的看着接声的暗卫,不由转眸瞧侯孝康。按照常理,该是侯孝康吐槽那些年陪他干得蠢事才对啊。
见两人纷纷呆滞,暗卫继续腼腆一笑:“我们训练枯燥时,公公也偶尔给我们讲讲古说些乐事,期间最让他毕生难忘的便是……”
“什么?”贾赦好奇,皇家八卦应该挺带感的。
侯孝康莫名的有种不好预感。
果真便听人道:“某年元宵节,某个因父辈拦着不能去看灯会的熊孩子一怒之下收拾了包袱……”
侯孝康捂脸。
当时荣国公以为贾赦来找他玩,他们家也以为他去安慰贾赦,以为在对方家中,并未在意。
等到第二日下朝后,两人还互相客气自家儿子略淘气,给添麻烦了。
结果,不仅他们脸绿了,京城太守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自古灯会多拐子啊!
等长辈们意识到两淘气包真甩开仆从溜走了还被拐了,他们两已经捏着卖身契,还认了个干爹。
贾赦也回过神来,对方在说他,不由老脸一红,但还忍不住诧异:“你们怎么会知道的怎么一清二楚。”他们爬狗洞甩开仆从的细节都知道?!
要知道当初当年虽然他们被拐,但他可颇有眼色的,或者说怕疼人也怂,节操什么的早就喂狗了,人贩子叫他往东,他绝对不往西,乖得不得了,还能罩着跟厥驴子的康康,除了吃糠咽菜,基本没受过苦。
但是!
这种因为糖人就被拐跑的糗事怎么能说出来呢!
他回来后直接撒泼打滚,让他祖父对外宣称都是他们两个见义勇为,反被人以大欺小,才会被截走的!
对外口径上下都统一了!
真的,他还拿压岁钱来封修国公的口,被侯老爷子夸奖后又被他爹揍了一顿!。
记忆也算颇为深刻了。
暗卫面露骄傲之色,贴心的为贾赦解惑:“发觉你们不见后,皇上安抚贾将军侯便第一时间下令我们着手调查,是我们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而后一举剿灭拐子!此后人口拐卖什么的再也不敢在京城兴风作浪。”说道最后,暗卫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原因无它,他也是被拐子拐走的。
贾赦莫名的想给当年拐了他们两的拐子点个蜡烛。
侯孝康扫扫贾赦,又看看暗卫,拍怕贾赦的脑袋,示意人拉回注意力,道:“你还要去围观不?”
不能在让人聊天下去了,否则他会对岳父大人和上皇的关系感兴趣的。
上皇暗卫那是拱卫天子的存在!现在几乎全部扎根在江南盘查贾赦中毒的真相,更别提当时闹得血雨腥风了的全国打拐案了。
贾赦忙不迭的点头。
侯孝康夹着贾赦离开,一行人恍若在自家一般朝祠堂而去,在屋檐上找了个绝佳的风水宝地。
贾赦直接趴着透着瓦砾看下面的景象。
薛总管愤怒咆哮:“我这都是为了薛家!只要你能成材,为了薛家,哪怕我去死都愿意!”
薛蟠生气:“成材成材,我又没说不读书,你那么严厉干什么?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就是只有你一个主子,老奴才想着要你成器啊,要知道你有多少时间能奋斗到贾赦那个权势,然而扳倒贾赦?”
“扳倒扳倒!”薛蟠暴走:“我现在也认字的,不认字我出去也会有人在指指点点,难道全部人都碍于贾家权势,反过来污蔑我薛家吗?”
见薛蟠不争气,薛总管陡然提高一个分贝:“那些愚民是被贾赦给收买了,他给所有人交了一年赋税,这些前可都是他收来的民脂民膏,可恨……”
听着一口一句要找他报仇的薛总管,贾赦万分不理解,“就算对方骂我,你们怎么确定他们会有千里香?”
“直接下去问他啊。”暗卫理所当然道:“现在显然药性发作,两人都把心里的压抑爆发出来了,我们下去插句话又不碍事。”
贾赦:“…………”
仰头看看站起身也一身黑,隐匿在黑夜中的暗卫,又低眸望望撕逼正换的主仆两,贾赦弱弱开口问:“这祠堂里只有他们,我们其实可以直接下去的,对吧?”
“嗯,可不是您想要围观外加体验生活吗?”
望着一脸纯良的暗卫,侯孝康再次揉揉贾赦的头,默默安抚对方受伤的小心脏。
贾赦抖抖被风吹乱的发型,又揉了揉脸,让自己脸看起来笑得不那么僵硬,道:“请你们自由的工作,不要在意我们两个打酱油的。”
话音落下,贾赦便见眼前一道黑影飞过。
顿了顿,贾赦忙趴回去看戏。
透着袅袅香烟,贾赦眸子瞪大的看着直接飘进去暗卫。
前去问话的暗卫淡定无比,手轻轻一弹,点了薛蟠的哑穴,捏着嗓子,瞬间将薛蟠的腔调学得活灵活现,“既然你等不及,那就直接买些老鼠药,毒死他算了。反正我爹说了有些事情只要有结果就好了,过程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