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岁眼眶有些湿润。
老天没有怜惜，原先的许云岁已经死了。
“那我身上有其他伤痕吗？除了吞食安眠药外，造成我其他昏迷的原因。或者，我有被欺辱的痕迹吗？我妈妈和我哥哥又是何反应？”
许云岁一下问了好几个问题，医生蹙紧眉头，似乎是回忆了一番，严肃道：“身上没有被欺辱的痕迹，是有人在欺负你吗？”
许云岁摇摇头，“没有。”
医生见许云岁不愿多说，也就没多问，“伤痕之类其实也没有，造成你昏迷的原因只是安眠药用量过多。你妈妈和你哥哥的话，”
许云岁紧张，攥紧了裤子。
医生停了一秒又说：“你妈妈还挺紧张你的，但是我后来听院里的人八卦，她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许云岁垂眸，替原来的许云岁嗯了一声。
医生叹气，“不过你哥哥反应挺奇怪的。也不紧张，等你被救活后还昏迷着，他就在病房那呆着，嘴上还说着什么‘没死，没死”，还很神经质的笑。”
许云岁一僵。
医生喝了口水，“不过护士们说八卦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原生家庭不好的话，你听叔的，先活着，等以后考上大学了就好点了。真撑不下去了，就离开家吧。活着总归是有希望的，死了就是一抔黄土了。不过你现在状态看起来好很多，不像是会轻生的人了。”
许云岁鼻尖一酸，他摇摇头，“不轻生，我很珍惜此次的生命了。谢谢您，同我说这么多。”要是原先的许云岁若是遇上了这样的医生，还会不会选择死亡呢？
医生笑笑：“行了。还有什么问题？没什么问题我可要休息了。”
许云岁又说了声“谢谢”走出来休息室。
纪川在外面等着，见许云岁鼻尖红红的，不动声色问道：“能跟我说说吗？”
许云岁低着头嗯了一声。
纪川带着许云岁去了附近一家炸鸡店。
许云岁就爱吃这些垃圾食品。
果然，
许云岁在闻到汉堡的香味时，眼睛都亮了。
“现在能说说了？”
许云岁咬了一口，等咀嚼完才说：“我之前以为原先的许云岁可能被那哥哥欺辱而选择了死亡。所以不敢和你说，但是跟医生聊完后，应该并不是。不过我这名义上的哥哥，确实是一个变态。”
纪川安静听着。
许云岁又说：“我打算回家一趟，若是母亲和哥哥在家，我有事想问问他们。我其实心里似乎是知道了点，他应是对生活失去了希望。但是即便是失去希望，他也没选择死亡。所以，让他最终选择走向死亡定是有原因的。”
纪川：“我陪你吧。万一打起来我还能帮你。”
许云岁眼眸一弯，“谁也打不过你的！”他的薄情夫君是能在战场厮杀取敌人首级的大将军！
许云岁不认识自己的家。
他从医院回家是坐车的，上学是跟宋焕一起坐公交的。弯弯绕绕，他记不住。小区名也忘了。
纪川和许云岁两人在炸鸡店里面面相觑。
纪川则找到老高让他统计的表格，里面有许云岁填写的家庭地址。在纪川报出许云岁家小区名时，许云岁羞愧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