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吧。」多次听他们提起龙神，连夏碎学长都说过雪野家有龙神大典和祭龙潭，请出来的也是红龙王、黑龙王这些存在，所以庇护他们的主神神灵不难猜。
夏碎学长之前甚至还想把追兵弄进去雪野家的禁地陷害龙神呢！
这样回推，雪野家就是龙神庇护的古老家族，那么在被龙神眷顾之前的雪谷地，应该比较类似那种没有限制种类，可以到处请神的灵媒、神巫家族。
人类历史上其实这种存在还不少，也不让人意外，人最喜欢请召各路神明了，请不够连孤魂野鬼阴邪凶魅都召，胃口超大，看看台湾本身自己超密集的庙宇就知道业务需求有多庞大。
「嗯，雪野家除了拥有龙神庇护，也有龙神的血脉。」莱恩很认真地继续解释。
「混血？」那不就是人神混血一类的传说吗？
对了，以前和喵喵他们聊天时也确实说过千冬岁他们家族在远古时是什么神族后裔，看起来当时就是指龙神。
「对，但是很薄弱。可能和妖师有点像，雪野家的混血后裔特征与能力只会出现在被选上的继承人们身上，他们称作『被选上的人』。这些人很可能都是未来的家主继任选择，不过拥有龙神血脉特征的大多都会显现在本家直系上，也经常以直系血脉得到的继承最为强大。」莱恩解说道：「力量还未稳固之前的继承者体质不稳，等到整体能力稳定，会确认是属于人类这方，或是龙神那方。」
「龙神那方？」我想了想，套用一下动漫电影的老梗设定：「就是他人的部分或是龙的部分会倾斜变高对吧？」这就有点像是我可以把黑色和白色种族的部分调整了，不过我是有练过，可以自主挪动。
「对，血脉还没固定的体质会在龙神血脉与人类血脉间摇摆不定，龙神们也还不会决定由哪位龙神或龙王担任主庇护，等到变化停止后便可举行龙神祭礼。选择并承认当代接任家主的龙神会降下力量和神谕令新家主名正言顺接任，之后就会奠定一切。」点点头，莱恩算是同意我的说法：「岁有时候体质会倾斜成龙神那边，不算人类时就必须回家族禁地待一段时间梳理力量，否则龙神血脉的力量会膨胀，吞噬、挤压人类的生命力，有点像是失衡；那时候混血者的力量较弱，可能会有杀手趁虚而入，或者那些……」
哪些？
莱恩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
「雪谷地的人族原本就善于与神灵沟通，他们的体质在混血前就已经备受宠爱……这位雪野家的少主正在面临成为『神谕』或是『神祭』的时间点吧。」坐在一边的流越开口，然后偏着脑袋想了半晌，声音再次传来：「他选择成为人，或是半神人？」
莱恩摇摇头，「看岁自己的选择了。」
「有差吗？」听起来好像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神谕的话就是接任家主，成为传递神灵话语的人。但是神祭是把自己献给龙神，清洗掉人类的血脉，变成龙神那一方，龙神会把洗尽人类血液的献祭者带走，雪野家就得另外再找新的家主。」非常熟悉别人家族历史状况的莱恩转过头，回应我的发问：「献祭很危险，雪野家选择献祭的都死了，清洗血脉后，能够承受龙神力量的人几乎没有，不是过度虚弱衰亡，就是受不了力量直接暴毙。就很像……一个盒子里面只能装一颗饭团，但是有人强硬要把十颗饭团塞进去，不是饭团扭曲变形，就是盒子爆开。而且岁说龙神其实拒绝继承人献祭，因为混血很弱，祂们看不起混血，不想要混血进入纯龙的领域。」
「喔，所以献祭应该是人这边单方面搞出来的选项。」既然龙神不接受混血，那龙神庇护的起始恐怕一开始就只是祂们里面有族人和人类玩玩，不小心留了混血子孙，又顾及这点血，才会庇荫可有可无的人类后代成为神谕，当个龙神在这世界的代言人混口饭吃，至少不饿死还可以在人类世界收一波名誉。所以献祭这个选项一开始就不存在，只有不信邪的才会去献祭。
因为有个魔龙跟在身边，所以我可以理解龙神的想法，龙族对于自己的形体和力量都很骄傲，不会容许有很弱的东西混进去。对祂们而言，龙的世界只能有强者，弱者都必须被淘汰。这么一来，即使真的有人成功挺过换血，去到龙族未必有好日子过，搞不好还会暴毙。
「妄成神者大多不会有好下场，雪谷地的后代自取灭亡应该也怪不了他人。」流越淡淡的声音下了个脚注。
毕竟不是自己家族的事情，莱恩就没继续评论人家古代家族先辈的想法和问题了。
其实站在人类这方的立场，想要把自己献祭进入神的领域这个冀望也没有错，从古至今谁不想成神，有了先天条件这个诱因，站在高处的人很难不会有往更高处去的想法。
不然堕成邪恶的存在不会这么多。
只是在这其中，夏碎学长背后的家族又牵连多少？
我突然想起当时遇到的七叶家的学姊与另外一人了，七叶家与雪野家、药师寺家有数百年恩怨……
药师寺家的替身和雪野家的选择有关系吗？
总觉得我好像想到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连忙甩甩头，别人我不敢肯定，但是千冬岁一定不会这么对夏碎学长。
还是别乱想对心灵比较好。
神谕与神祭
吃饱消化后我们就各自去安排好的和室休息。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又重新检查了身上的武器灵符，发现果然又被小灰影破坏一轮，但没有第一次那么严重，这该归功于大家都有防备了，所以损坏的只有部分符咒，还有如莱恩那样兵器直接接触灰影造成的伤痕，大致都在可修复的范围，只是得要凝聚力量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