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不会吧?这样又要搞多久才可以出发!
「不,不是,与其说是阴影……」哈维恩走到门边伸出手,掌心穿进黑暗,「吾为导读黑夜之使,夜之歌谣为吾所阅,黑之语言为吾所启。」
黑色物体摇晃了下,泻出了更深且具有恶意的气息。
我靠!比起鬼族,还不如是阴影算了!
「鬼族?」
千冬岁整个人紧绷起来,把夏碎学长护得紧紧,就怕外面的黑暗进到房里伤害他哥。
「没错,灵魂咒术里藏匿了鬼族的力量……但发动者并未扭曲,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哈维恩停顿了下,表情有些复杂地看向我,「这是黑暗的后裔,亡者的种族与鬼族混了血液,虽然没有鬼族化,但却身带鬼族的毒素。」
「说人话。」我也很认真地回了他三个字作为感想。
「漾漾,这种状况很少见。」意外地,回答的居然是千冬岁,「因为某些事故,很有可能会造成种族血脉污染,正常来说会在当下扭曲成为黑暗,但有一小部分却不会有变化,污染会静静潜伏在血脉里被传承扩大,直到一个适当的契机才会完全爆发,最常见到的就是大量扭曲贵族化,这时往往会牺牲整个部族,代价相当可怕。」
简单说就像某种隔代传染病?
「事故是……?」对了,在那个记忆里,女孩好像有提过他们有什么污名的样子。
「战争最常见,战士会泡在鬼族或者黑色种族的血里奋战,如果抵挡不住恶性毒素就会被侵蚀,所以战后会有许多战士被扭曲。」哈维恩很平静地说道:「即使胜利了,也不算打完,必须回头将这些被侵蚀的战士消灭掉。」
「等等,打赢了……然后杀掉被侵蚀的人?」我愣了一下,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凡斯他们的记忆中我知道三王子被侵蚀了,但是他后来选择离开,当时并没有被「处理」,所以我也没意识到其它战士的下落。
曾去过的西丘,那些死去战士的尸体很多看起来的确完整自然,不太像鬼族残忍杀害。
现在听哈维恩他们这样说,我重新回想后,突然毛骨悚然了起来。
「和千年前妖师一族发生的惨剧一样,若不在当下杀死被扭曲的同伴,终止他们的时间,被侵蚀的灵魂会永远消失。」千冬岁看着我,说出的话也变得小心翼翼,「白色种族之间的战争一直都是这样,我们胜利,但是我们无法完全胜利,我们必须要有随时抹除同伴的觉悟,即使是死,我们也要就回他们。」
对了,就像学长把我送走那天,摔倒王子毫不留情地要将学长彻底抹除。
我原本以为这是公会的默契……
我吞了吞口水,连忙让自己先冷静下来,才不会又往不好的反向想。好几次深呼吸后,我先按下胸口里那股超级不舒服闷气,「那这样应该是光荣战死,不至于污名化吧?」很确定那个女孩说的是污名,但如果她的部族是因为打仗被传染毒素,应该不会用污名形容吧。
「只是说战争比较常见,当然还有别的状况。」哈维恩冷哼了声:「例如和鬼族有私情。」
嗯……两情相悦也不是坏事啦。
不过如果是因为这样毒素潜伏到后代,后代就真的很倒霉。看来那个女孩应该比较像是这个……
「你们还要继续说这些吗?」哈维恩有些不以为然,「既然有黑术士激发咒术,那就表示有黑术士混入行宫了,不觉得这比较严重吗?」
是比较严重没错,但你可以不要用跟白痴说话的语气提醒我们吗。
「外面现在是什么状况?」我白眼哈维恩,问道。
似乎等我问等很久的哈维恩立刻回报:「咒术被激化之后正在迅速扩散毒素,现在外面全被覆盖,如果这里的奇欧妖精不够强,可能会被毒素和恶意侵蚀。」
「抓到黑术士能解吗?」我先问重点。
「无法,发展成这样,只能毁去整个咒术。」哈维恩说着,补上一句:「不过刚刚来这里时,我在路上又看见黑术士,砍了他几刀,现在应该藏在某个角落重生中。」
你就不能好好地砍死吗?
「黑术士原本就很难杀死,除非有精灵术士。」哈维恩直接猜到我的想法,回我,「你要我去找精灵术士,还不如我直接砍他几刀。」
的确,叫黑色种族去找精灵术士不太对啦唉。
「千冬岁……」一旁的夏碎学长有些虚弱地开口:「我没事,只是术法相冲,先把道路稳定好。」
千冬岁咬了咬下唇,乖乖移动脚步去旁边打开阵法,不知道连结上什么,阵法立即绽出光芒。
第一组走出来的是搀着阿斯利安的戴洛,后面尾随着满脸要杀人的摔倒王子一只。
说真的,还是很难把他和那个缩小版的天真王子画上等号啊。
「阿利怎么了?」夏碎学长想站起身,被千冬岁直接按回椅子上。
「刚才他在稳定那些四散的咒术,没想到被黑术士袭击。」戴洛忧心忡忡地将自家弟弟扶去椅上,开始帮他治疗,「我和休狄赶到时,阿利虽然击退了黑术士,自己却也受了伤。」
「小伤。」阿斯利安笑了笑。
「别闹了,安静点。」戴洛不轻不重地斥了句,才让他蠢蠢欲动的弟弟安分下来。
「其它人呢?」我看千冬岁的法阵好像没有再出人的意思,开始担心了,尤其是完全下落不明的五色鸡头,他这样无声无息让我好害怕啊。
「莱恩和喵喵在行宫外,还有你那个学弟,我刚刚联系莱恩,要他们待在外面防止咒术扩散。」千冬岁张开手,掌心上出现缩小很多的地图,「学长和式青很安全,西瑞我管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