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染自己抓过酒壶,姿态曼妙地将自己的酒杯满上,这才抬眼望她:“你想喝酒,我也正想喝两杯,如此而已。”
扯蛋!
兰芽悄然握紧手指:“或者大人的意思是,虽然给了小的腰牌,却仍不希望小的随意进出水镜台等处,是不希望小的与他们几个私下往来?”
司夜染轻哼:“岳兰芽,你未免太高抬你自己!你当我怕你?就算你们几个小东西私下往来,就凭你们几个,还能闹出点什么动静来!”
兰芽顿感黯然。
是啊,现在就凭她和虎子、秦直碧几个,自己保命尚且艰难,不得不在这阎王面前奴颜婢膝……
她深深垂,司夜染却抓过她面前酒杯,替她满上。冷冷下令:“喝酒!”
兰芽仰头都喝了,那酒水像一线火,***辣地滑过咽喉去。
喝完了辣得舌头都快掉了,也顾不得仪态,伸手抓过碟子里的小菜就往嘴里塞。
司夜染冷冷看着,轻耸肩胛:“笨蛋。这是关外烈酒,不是你小时候在家里偷喝过的清淡米酒可比。还敢这么一口就吞了!”
兰芽掏心掏肺地咳,悄然横了横他。
他也不看她,径自擎着杯,姿态优雅地浅啜。
听着她咳得差不多了,才说:“我给你这腰牌,是让你替我办事,却不是让你给我惹事的!今日还不到你养伤一个月出关的日子,你大半夜的就跑去找陈桐倚喝酒,你果真是想不想活了!”
兰芽抿抿嘴:“可是小的分明都恢复好了。否则,也不会莽撞出门。”
“哦?”他森然望来:“你是说,你想让陈桐倚他们都知道,你身强体壮,受了宫刑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满地飞奔,外兼大口喝酒了?!”
兰芽咬住唇:“小的根基,的确是好些的。”
“咚”!
司夜染猛地一墩酒杯,杯子里的酒水泼溅出来,打湿了桌面。
&1t;兰芽吓得一激灵。
司夜染却依旧慵懒地睨着她:“那我来告诉你,宫刑应该多久才好:三个月。”
三个月?兰芽心下一跳。
“别人受宫刑,三个月才能好全;我对外说你一个月养好,已属奇迹。归结原因我可以说是给你用了别人用不起的贵重药材——可是你自己若是一个月都没到,便出来这样四处张扬,你倒是想将本官的话置于何地!”
兰芽心说:他们是男的,我是女的,所以不一样……
却也只得忍住,起身双膝下跪:“小的知错了。大人责罚吧。”
“认罚?”
司夜染挑了挑眉尖锐,伸指一指桌上的那壶酒:“……被你坏了兴致,本官不想喝了。那你就独个儿把这一壶酒都喝了吧。”
“涓滴,不准剩。”
。
喝酒喝,谁怕谁!
兰芽索性将整壶酒都抓过来,也不管还会不会辣着,张口便都向嘴里倒。
此酒太烈,渐渐汇成一个旋转的涡流,她只觉周身旋转再旋转,都被那涡流席卷而入……
当啷一声,酒壶坠地,兰芽醉倒在桌上。
嘴里还在咕哝:“……我总归,不会输给你。喝就喝……好酒,再——来。”
桌子对面,司夜染用指尖撑起眉头,唇角微提。
。
“大人,该起身了。”
兰芽在睡梦中中颠荡了一下,心说,怎么还梦见初礼的声音了?还什么大人,跟她何干!
“嗯,你先下去吧。”耳畔一线嗓音慵懒妖冶。
兰芽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睛,循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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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还有九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