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镇静了一下,无论如何我已经与这具身体融合在一起了,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没什么好怕的。
我慢慢将目光聚焦在镜子上,上一次认认真真地看过这张脸孔还是我刚穿越的时候,为了确认自己的样子,我记得那时看到的是一张形容憔悴眼窝深陷犹如骷髅的脸,之后每日梳妆时我匆匆对镜瞥上一眼的印象,是我已经日渐丰润不复当初的形容枯槁了。
而现在……我放下镜子,轻轻叹了口气,难怪监国公主当日会称赞我冰肌玉骨、明眸善睐、清扬俊雅、我见忧怜,这张脸还真当得起如此赞美。就连看惯陈家那些美女的我也不得不承认仙妃的遗传基因的确优良。
陈棋道:“怎么,不喜欢自己长得美?”
我强笑道:“怎么会呢?我还一直怕自己长得太丑把咱家的平均水平给拉低了呢。”说完又觉得不对,我又不是陈鹤儒的亲生女儿,我长什么样子也跟陈家无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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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投票,让我更加坚定了让007和婴在一起的信念……(躲开妖精的fans丢过来的西瓜皮)。
突然发生了一些事,我要出去几天,不能及时更新,所以上来同大家知会一声。抱歉。
身心俱疲。
偷袭与反偷袭
在皇宫里待到近天明,皇上本想让我在宫里休息,但我执意同陈棋一起回数籽园去,我可不希望我的新年伊始就毁在这宫墙之内。
在这天方发白的时刻,经过一夜的守岁,人们都已经很疲倦了,赵六开门的时候困得眼睛都肿了。
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早已歇息。陈野和大嫂也带着两个儿女去睡了,二嫂明妍身子柔弱,王子哥哥也陪她休息了。其他的哥哥倒都还神采奕奕地聚在一起玩笑。
见我们回来,陈忧笑道:“五哥把妹妹接回来啦。快来看看咱家七妹。”
陈鱼笑着把陈零从陈言身后拽出来,也不知道是哪个促狭,给他穿上了女装。陈零虽然已是醉了,倒还知道害羞,用手挡着脸不肯给人看,被陈鱼、陈忧两个硬是把手拉了下来。
只见陈零酒意满面,双目中水波流动,脸上虽未施脂粉,但薄唇却稍点樱红,自有一番动人处。
这情景本来是很好笑的,况且也是兄弟们互相捉弄恶作剧,可是我心里莫明其妙地觉得不舒服,忍不住道:“七哥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孩子了,你们这样捉弄他,等他酒醒了得有多伤心。”真是胡闹,我的007怎么可以这样被人欺负?要欺负也该是我来欺负才对吧?怎么哥哥们都有这份恶作剧的因子啊?
陈言一怔,道:“怎么会呢?咱们兄弟开玩笑的,老七不会生气。”
我见陈零已是醉得脚步不稳,心中的不满更盛,倒像是觉得这些哥哥在侮辱轻薄了陈零一样,但也明白自己反应太过,压下情绪,勉强道:“守了一夜都累了吧,去睡一会儿吧,今天白日不是还要拜年吗?”
陈鱼道:“是啊,累的就去睡吧。我就不睡了,想看会儿书。”
陈忧道:“我陪你。”
陈言挠挠头,道:“我也不累,再玩会儿吧。”
陈棋道:“老七困得眼都迷离了,妹妹送他回房去睡吧。我找屠先生聊天去。”
我道:“也好。”扶着醉得只会笑的陈零回房去。
小萤火虫已倒在床上同拈豆儿两个睡熟了,拈豆儿的脚压在他肚子上,他的手臂又搭在拈豆儿的脖子上,两个人居然也不觉得累。
我也没叫他们起来,自己打了水给陈零洗脸――被人侍候了这么久,我倒还没失去自理能力,万幸。
温水着面,陈零似乎清醒了些,笑道:“妹妹回来了。”
我叹道:“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陈零皱眉道:“我喝了很多么?”
我白了他一眼,道:“都醉成这样了,还问我?”放下手巾,帮他脱下那身女装,扶他躺上床去。
陈零还不服气,道:“我没喝几杯,三哥喝得比我多。”
我道:“那他又没醉到被人扮成女孩儿。”
陈零生气了,道:“我不像女孩儿。”
我道:“好好好,你不像。”
陈零的注意力又转到了其他方面,笑嘻嘻地道:“妹妹在宫里想我了没?”
我把棉被给他盖好,道:“想你做什么。”
陈零突然握住我的手,道:“我想你了。”
我呆了呆,见他抓我抓得紧,也挣不开,又见他醉意朦胧的模样着实可爱,便坐在床边,柔声道:“好,我知道了。你睡吧。”
陈零看了我一会儿,道:“我不想睡,我陪着你。”
我笑道:“眼睛都睁不开了,还陪我?好啦,你闭上眼睛,乖乖地睡,我坐在这里看你睡着了再走。好不好?”
陈零这会儿真像个小孩子,耍赖道:“一起睡。”
我可不敢再同他一起睡,到底年纪渐长,要避嫌了。因此只是口中哄他,让他握着我的手睡去。
陈零很快就睡熟了,手却仍是不肯放开我,我稍稍向外一挣他就惊动,我心中暗暗叫苦,其实我也是又困又累,但也只有由着他。
过了年,我就又长大一岁了,闲时常常感慨我的“十三岁”实在是有够惊心动魄,不知道我的“十四岁”会不会安稳静好?
零,十五岁了呵,是个大孩子了。再过得几年,等他脱离年少的稚气,还会是这样纯净明媚着吗?等他看到这个世界的光怪陆离之后,他还会像现在这样握着我的手不肯放开吗?
而我,冒牌的陈婴,究竟会走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