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样痛苦地干呕着，脊背深深地凹陷下去，看着都让人揪心。
闻聿蹲在马桶边，拢住她凌乱散开的头发，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背，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
“先撑一下，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许尽欢眉眼苍白，浮上来难受的神色，眼尾有细碎泪花，却还是摇了摇头。
“不用，昨天去过医院，没事的……”
她捂着胸口，抬眼看到马桶里面的狼狈，突然惊醒，将闻聿朝外面推了推。
“阿聿你出去，我呕……”
又一轮腹胃翻滚，许尽欢彻底没了说话的功夫。
这一番折腾下来，人都吐软了。
许尽欢是自己跑着进去，然后被抱着出来的，闻聿沉默着给她漱完口，沉默着将她轻轻地放进被子里。
吐完也没好受多少，许尽欢脸色苍白，恹恹地躺着，像只没了精力的萎靡小猫。
闻聿的心仿佛被投入了疯狂搅动的洗衣机，浮起细细密密的痛意。
他指尖轻柔地拨开她额前散乱的发丝，轻轻哄道，“吃的都吐了，喝点粥好不好？”
“有点喝不下……”
许尽欢尾音有些虚弱，不过很快她就改了口，带着几分依赖道，“那你喂我……”
“好。”
闻聿将被子掖好，细心地调整好枕头的高度，随即在许尽欢额头轻吻了一下，“很快就好。”
油腻的东西她现在肯定是喝不下去，但光是白粥也缺少营养，所以闻聿就做了一碗蔬菜肉丝粥。
冰箱里的食材都是每天新采购的，保证新鲜。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闻着那飘来的粥香，许尽欢原本翻腾的胃竟然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也没了恶心感。
米粒煮得软烂，刚刚做好的粥热气袅袅。
闻聿拿起勺子，耐心地将粥一勺勺轻轻吹至温热，才小心喂给她。
“慢点喝，小心烫。”
台灯洒下柔和的暖光，温柔地勾勒着闻聿专注的侧脸轮廓，透过镜片，眼尾那几缕浅浅的褶皱都被光影渲染得分外明显。
许尽欢突然伸手，掌心轻轻贴在他的脸上，温柔摩挲。
“突然赶回来，是不是很累？”
忙着工作突然马不停蹄朝家里面赶，大晚上还要给她做饭，半分都没停歇。
许尽欢想着都心疼，眼底慢慢聚拢起一汪水儿。
“宝宝这么辛苦都没喊累，我有什么可累的。”
闻聿吹了吹，继续喂着，突然看到她红红的眼眶，紧张道，“是不是哪儿又不舒服了？”
许尽欢没有说话，突然伸手环住衬衣底下那精悍的腰身，将脸蛋儿贴上去。
“……是不是你永远都会这么好？”
“当然。”闻聿勾唇，“对自己老婆不好，还能对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