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黑子不出意外的因为嘴欠挨揍了,他故意的,他就是想挨揍了,因为足足七百多天的牢狱生活让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也因此在狼山监狱拥有了自己的代号:暗夜之刃。
唐林教会了他一种简单狠辣实用的招式,手刀,只要掌握好出手的时机、速度、力量,不管面对多么难缠的对手都可以一击必中,就像是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眨眼间就结束了。
他起初不敢相信但是经历了几次监舍内战以后就迅速掌握了其中的技巧,并且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居然拥有惊人的天赋,其实唐林早就发现了这点,以前不教他武功是不想让他趟浑水,想让他安安稳稳过普通人的生活。
但是那件事发生以后一切都变了,唐林也随之迅速改变了自己的态度,他第一次探监黑子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黑子,咱不能去杀人,可也不能伸出脖子等着被人杀死,从今天起我开始教你真正的杀招。”
短短两年时间黑子已经成为狼山监狱囚犯中无可争议的老大,但他从不欺负别人,有的只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甚至他在无形中建立了自己的一个新圈子,各种江湖人物坑蒙拐骗什么角色都有,当然他坚决跟杀人犯和强奸犯划清界限,一旦他们敢招惹他或者他的那些朋友,他定然会立刻出头。
黑子经常帮狱友出头却极少出手,但凡出手必定让所有人都印象深刻,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出狱前留下了两句话,“你们这些人改邪归正的,我一直当你们是朋友。”
“你们这些人执迷不悟继续作恶的,就是出去了我也绝不放过!”
就这样原本应该整天被别人欺负的黑子却在里面足足揍了七百多天别人,所以他皮痒痒了,特别想念那种被几个大哥出手教训的感觉,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自己真的离开那个地方,真的自由了。
杨钦一脚把他踹出老远,还不过瘾,冲上去又赏了几老拳,这才稍微平静了一点,然后两个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上车向着五郎山老水坝出发了。
……
白湖别墅里,赵子墨对着卢俊锋作出最后的吩咐,“从今天起你的工作调到滨江省,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走吧,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里发生的一切,你和我是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
卢俊锋吓坏了,满眼的震惊,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忙谄媚的凑到主人的腿边讨好,“主人,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可以改,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只要别赶我走,我离不开你。”
“求你了,主人,我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求你了!”
卢俊锋哭了,哭的很可怜,一直跪在那里抱着女人的大腿祈求,但女人根本不为所动,他们之间原本就是一种最原始的交易关系,女人给他名利,他奉献出自己的尊严和年轻的身体。
但有一点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楚,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很多花样,可卢俊锋却从来没有一次以男人的真身得到过女人的身体。
全都是在打外围而已,因为他还不够资格,只配做些最低等级的侍奉。
“走吧,趁着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卢俊锋,我知道你一直很有野心,但千万不要再往前迈出那一步,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卢俊锋依依不舍的收拾自己的东西静悄悄的离开了,她甚至不允许他来做最后的道别。
女人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斜倚在美人靠上,看着窗外水面之上不断升腾的雾气,自言自语,“唐林,别急,我跟你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知道我为什么要清空身边所有的男人吗……因为我要你一个人取代他们所有人的位置。”
嘟嘟,嘟嘟,她的工作手机震动起来,知道她这个号码的人不超过二十个,因此只要能打通进来的必然非富即贵。
然而她并不着急,第一通并未接听,直到电话第二次响起,她这才端着红酒杯慢慢打开免提,“武秘书长,不好意思,刚才在洗澡,没听见。”
电话那端立刻传来一个威严而充满磁性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子墨,怎么每次打电话给你都在洗澡啊……是不是故意的,说。”
“武秘书长这是不信我吗,那好,咱们现在就视频,我给你看。”赵子墨的声音在夜色中变得异常飘忽起来,即便她人不在身边也足以把远在省城的武大斌迷的头晕脑胀。
很多人都知道她靠着出卖自己的美貌和身体上位,人人都以为她是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但其实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使用那种最原始的法子,那就是让那些暗中垂涎她的各路高官看得见摸得着,却永远也没办法真的得到她的身体。
这样做另外一个高明之处就是,不管谁来调查也查不到任何她和那些道貌岸然伪君子们的直接证据。
至于卢俊锋这样的男宠,她直到现在都还保持单身,并且没有任何一个对外宣布的正式男友,那么她跟男人谈谈恋爱乃至搞点暧昧有问题吗?
真要是仔细计较起来不但不违法甚至连违规都没有,否则以唐林亲自出手的力度竟然找不到她一点直接犯罪的证据?
只能冒着极大风险深夜造访,对她进行一次当面警告。
武大斌这个名字在南河官场无人不知,因为他的家族太过显赫,追踪族谱大概从春秋战国时期就开始在朝中为官,位极人臣,代代相传,直至现在。
别看他现在只是个五十五岁的省委秘书处副秘书长,但是手里的资源门路绝非常人可比,甚至连省委书记和省长平常都得对他礼敬三分。
“别了,我年纪大了,受不了那种刺激,要是再年轻个十来岁说不定还真想一饱眼福……好了,子墨,你提正的事已经定了,下周由省委专职副书记谭元丙带着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罗同下去宣布,怎么样,排场面子给的足够吧?”
武大斌话里话外透着极度的自恋与得意,没办法,人家就是有这种狂傲的资本,赵子墨这边表现的却并不怎么兴奋,反而很快提出了异议,“武秘书长,我这边组织部的老部长还在医院躺着呢,即便他必须得退了,也总得给人一个体面不是?”
“既然谭元丙副书记亲自下来了,那为何不先去医院探望一下,对上对下都好交代。”
武大斌听了哈哈大笑,“人都说你赵子墨靠歪门邪道从来不讲规矩,我看那些人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的政治智慧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那干脆这样,谭书记他们探病之后顺道考察市里工作,然后并不宣布你的正式任命,而是等他们走后再由你们市里领导给你升迁呢,你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吧,小妮子!”
武大斌挂断电话之前恶狠狠的喊了声小妮子,每当这个时候他心里都很兴奋,他当然知道这个四十岁的女人在利用他,甚至戏耍他,可没到最后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哪个又说的清呢?
“等着吧,小贱人,用不了多久就让你自己送上门来求我,你以为转正就万事大吉了?”
赵子墨则继续喝完杯中的红酒,然后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唐书记,提醒你一下,未来四十八小时内你身边还会有个人会出事……但是这次不一定是女人。”
“还有,再说一遍,我不是920杀人劫持案件的幕后主使,最多只算个后知后觉的知情者。”
唐林刚刚第二次全线巡查回到公共浴池洗完澡,魏山郁闷的在旁边陪着,见书记有电话进来瞬间如临大赦,赶紧提着衣服溜出外间回避,太牲口了,越看这位唐书记的元神他越觉得自己的渺小,越自卑,根本控制不住。
唐林对于赵子墨打来电话似乎并不意外,“赵部长……恭喜你马上更进一步,如果你是在向我示好,那么最好直接说出那人的名字。”
赵子墨笑了,哪怕在电话里也能笑的风情万种扰人心智,“唐书记,你的消息也很灵通啊,但……我虽然知道那人是谁,却不会在电话里就告诉你,除非……今晚你能来白湖别墅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