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你好吗?”
“hi,最近好吗?”
“hi,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许多歌,许多小说,都这样打头,老鬼也特别想跟自己的大哥赖科亿这样好好的打个招呼,问句好。
星期天凌晨两点半,也许太平洋的那一边真是烈日当空。
“告诉他们,我回来了,叫他们洗干净脖子,告诉他们,赖科亿回来了,这场恩怨也该了解了,三十年了,总算,叫我等到这一天……”
老鬼无奈的举着电话,听着里面类似于背电影台词一般的话,终于他无奈的叹息了一下。
“哥,现在我们这边是凌晨两点多,我还在睡觉,没有人会洗干净脖子等你宰,杀人……会判死刑的,还有,关于你的恩怨,大哥……三十年前您才十岁,大清早的您什么疯啊!”
老鬼大吼一声关了电话,拔了电话线。
田佛躺在一边笑了一会,过来搂住他的腰:“挂你老板的电话没关系吗?”
老鬼无奈的翻转,叹息了下:“别理他,他是疯子。”
“我从来不知道,我家时棋在给疯子打工。”田佛用手指弹着老鬼的耳朵垂。
“恩,我都是疯子。”老鬼闷笑着回答接着说:“睡吧。”
田佛恩了声,转身关灯。
刚要进入梦乡,客厅里的电话从楼下慢慢传来,犹如滔滔黄河水,一而不可收拾。不去理它,它就那么一直响着,响着。
老鬼睁着眼睛,看着房间的天花板:“田佛……”
“恩……”田佛也看着天花板。
“谁把咱们家客厅电话告诉赖科亿的?”
“是我。”
“你傻了?”
“是啊,我现在知道了。”
“别理他。”
“好。”
“死也别接。”
“恩……有人接了。”
老鬼点开灯,无奈的看着门口有些不好意思,举着分机,脸看着外面墙壁的汤宜原。
“那位先生说,他现在在机场,没钱打的。”
老鬼哭笑不得的接过电话:“大哥,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赖科亿在那边,也哭笑不得的说:“夏时棋,我回来了,在高房市机场,我的钱包里只有五块钱。”
午夜三点,老鬼脸没洗,牙没刷,田佛在他身边玩午夜飞车,一路上,车子的音响很奇怪的在放一歌:“hi,很久没见了,你还记得我吗?……记得吗,记得吗?”
田佛没打搅老鬼,因为他带着一副奇怪的嘴脸着奇怪的命令,他这个样子,田佛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些怪怪的,也有一些新鲜感。以前,田佛经常听老鬼说起自己的大哥,他甚至怀疑,这位大哥,和自己的爱人有一些暧昧的情愫在里面,从老鬼的嘴巴里,他幻想过那位仁兄。
他叼着他的雪茄烟,穿着大格子西装,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即使坐在那张椅子上,他的风衣也不脱,他就像个教主,冷酷挑剔,他带着他的黑色眼罩,看着他面前的教徒,他的教徒匍匐在地上,参拜他们的神。
车子赶到机场,已经凌晨四点,老鬼按照赖科亿提供的地方成功的找到了……这位教主。
然后,田佛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