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知晟反手想给闻郁一巴掌却被拦住了,他看了眼明元策,“明元策,闻郁现在孤身一人无所畏惧,可你别忘了你那刚起步的小公司,我一只手就能搞垮。”
“那你来啊!”明元策松开手也跟着嘲讽了几句,“你为了你哥费尽心思,可他不但对你动手,在你受伤后心思却还在别人身上。”
邵知晟转头一看,邵知斟果然站到了明元枫病床前,要不是明志中挡在中间,他估计邵知斟又要凑上去了,喊了声哥,可他的哥哥并没有听到。
邵知斟看到明元枫脖子上的伤口裂开了,那被鲜血染红的衣领和邵知晟那同样被鲜血染红的额头在他眼前重合,让他第一次生出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无措。
辛文菲在门外没等到人,进屋看到邵知晟头上的血脸色沉了下去,“邵知斟,你又对你弟弟动手了?”
“我错了。”邵知斟拿着纸巾想要帮邵知晟擦血,却被推开了。
邵知晟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那个从小疼他会帮他顶住来自父亲的压力的哥哥,三十多年连重话都没对他说过,何曾一再对他松手,“邵知斟,你变了,变得让我感到陌生了。”
“只要你不插手我的感情,我们还是亲兄弟。”
“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如今要当亲兄弟却有了前提。”邵知晟用力的摁着额头的伤,想用那里的疼痛让自己看清,所谓的兄弟情原来这么可笑,“真是可笑。”
“你也要逼我?”
“那你想过为什么都要逼你吗?”邵知晟把自己沾了血的手伸到邵知斟面前,“那是因为你做了错的事。”
啪!
辛文菲上前给了兄弟两一人一巴掌,然后看向邵知斟,“小斟,你要知道在邵家不管是我还是你父亲,都没办法做到无条件的相信你支持你,只有阿晟能做到这两点,可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
都做了什么?邵知斟有些茫然,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母亲,我做了什么?”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辛文菲叹了口气,“回家自己慢慢想。”
邵知斟跟着辛文菲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明元枫还是没看他一眼,对他的离开漠不关心。
邵家人离开后,明志中开口赶人,“你们俩也滚。”
离开病房后,闻玉说:“谢谢。”
“要是错过这场好戏,我也会遗憾。”走出医院大门,明元策抬头看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突然说:“好久没看到月亮了。”
“都市的晚上很难看到月亮。”闻玉也跟着抬头看向夜空,城市里的霓虹灯越亮,夜空就越暗,“回家。”
“好。”
闻玉回房前找明元策要了辛文菲的号码,明元策虽然疑惑却也什么都没问。
这晚闻玉又失眠了,邵知斟和邵知晟兄弟之间已经有了无法磨灭的裂痕,虽然并不是他一手促成的,但这个结果他很满意。
那然后呢?
然后他要做什么?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一直堵着的东西在慢慢消散,他想到了邵知晟的威胁,邵知晟不是个只会嘴上说说的人,要真动手只会比说出的更狠。
新耀经过了上一次的冲击,还承受得住第二次吗?
他给辛文菲发了条信息,约辛文菲明天上午见一面。
第二天,闻玉下楼时明元策已经去公司了,他和闻冉星一起出门,看着闻冉星进了幼儿园后,让司机送他去和辛文菲约好的餐厅。
他刚等了几分钟辛文菲就到了,“辛总。”
这个生疏的称呼让辛文菲愣了一下,随后自然的在对面坐下,也不绕弯子了,问:“你约我见面有事吗?”
“邵知晟睚眦必报,等他有空了肯定会找明元策撒气,我想和你提前谈一谈。”
“为了明元策?”辛文菲背靠着沙发椅背仔细的看着对面的人,随后笑了一下,“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原本是不认同的,我一直觉得人都是善变的,可现在的你让我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你在经历了那些事后,居然还那么心软。”
“我可以把保险柜里的东西还给你们。”
“那是你面对邵家最后的筹码。”
“我并不想和邵家有任何的关系,所以筹码什么的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用处。”之前闻玉不肯还只是因为不甘心,现在没必要留着了,“你只要管好他们兄弟俩,不把手伸到t城来就行了。”
“也行。”闻玉和邵家的恩怨也该随着邵鸿远的离世了断了,辛文菲答应得很干脆,“那东西是老爷子从我手上拿走的,你还给我,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闻玉知道辛文菲这话没有任何讽刺的意思,可他听着特别的刺耳,起身说:“过几天我会回一趟绥州。”
“好。”辛文菲看着闻玉的背影疲惫的放松了身体,靠着椅背自嘲了笑了一下。
明元策为了提前预防邵知晟搞事,在公司忙了一天,晚上回家时都十点多了,他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闻玉时,停顿了一下,走近问:“小玉,你怎么还没睡?”
闻玉仰着头看到明元策的头发有些乱,说:“我今天上午见了辛文菲。”
明元策坐下,问:“你们聊了什么?”
“过几天我要回一趟绥州。”
“回绥州?你怎么”明元策惊讶地侧头看向闻玉,看着那分明的下颌线突然明白了,“你要回去开保险箱?”
“嗯。”
“我不用你”
“不全是为了你。”闻玉打断了明元策的话,“邵鸿远死了,邵家兄弟之间有了嫌隙,对我来说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