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忙了?”
肯定是忙的,但明元策愿意抽出时间来,“一天而已,没事。”
“不用麻烦了,我一个人待着挺好的。”闻玉说完起身回了房。
明元策在沙发上坐了很久,闻玉拒绝了他太多次了,像今天这样的拒绝让他连失落的情绪都无法产生。
他只让阿姨留了楼梯口的一盏灯,温润的暖光无法照亮宽敞的客厅,他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侧头看着那盏灯。
想起了曾经他累了一天回家时,闻玉给他留的那盏灯,那时的他明明因家里的灯光和人产生过触动,为什么当时没想明白呢?
他收回目光在沙发上躺下,回忆与现实对比产生的落差感,让他有种忙碌了半生,其实一无所有的挫败感。
手机铃声打破了一室寂静,他看到辛文菲的名字知道兴师问罪的来了,打起精神接通了电话,“辛总。”
“明总在忙吗?”
“没有,您有事直说。”
辛文菲了解到邵知斟的伤是为了替明元枫挡的后,直接给了邵知斟一巴掌,这也让她失去了质问明元策立场,“我想直接让明元枫出国。”
“辛总,明元枫是三十岁的成年人,出国这种事我无法替他做决定。”辛文菲这是知道问题出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拿自己的儿子没办法就只能对别人下手,他打算先发制人,“辛总,在闻玉刚离开绥州不久时,邵知晟曾去找过闻玉,这事您肯定知道吧!”
“你是在质问我?”
“不是,只是今天的局面并不是因为我们不守诺导致的。”明元策原本还想自己出手帮闻玉出气,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稀罕他,自己三言两语就让邵家兄弟起内讧了,“明元枫没有回过绥州,也没出现在京城,闻玉也没主动招惹邵家兄弟,是他们自己来的t城。”
“明元策,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t城。”辛文菲知道明氏最近在做交接,她大概能猜到明元策是为了闻郁放弃了事业,年轻人总是喜欢感情用事,也知道明元策不会为了她与明元征起冲突,“既然你不愿意帮忙,那我就自己动手了。”
“您是要动闻玉吗?”
“我要动他的话,他早没了。”
听到这话明元策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明氏和明氏兄弟与他很快就没关系了,不管辛文菲要做什么都影响不到他。
这一次明元策空出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留在t城,第二天他去新耀上班前还没看到闻玉下楼,问阿姨:“小玉他一般几点起床?”
“小星八点半上学,闻先生一般八点起床。”
“行。”明元策七点半要出门,看来时间是没办法对上了。
晚上明元策下班回家时已经十点多了,客厅只亮着几盏顶灯,他上楼在闻玉的门口站了几分钟,最后还是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接下来的四五天明元策却连闻玉的面都见不到,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冷暴力闻玉的那大半年,那时候他并没有和闻玉分手,闻玉肯定比现在的他更难受。
你就是活该,他骂完自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半夜他突然醒了,因为担心闻玉,他睡觉时卧室的门都是开着的,此时能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他以为是风声,起床出门去查看。
他走到楼梯口,就着昏黄的夜灯看到了一个黑影,他小心地走近,听到了抽气的声音。
二楼就他闻玉和闻冉星三人,闻冉星是小孩,身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小玉。”
闻玉看着像是是坐在楼梯上的,没回应他,他慢慢靠近,“小玉,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推了一把,他伸手没抓住护栏,直接滚下了了楼梯。
啪!
巨大的声响让闻玉清醒了过来,他楞在原地听到痛呼声才回过神,扔下手里的刀连忙下了楼。
伸手去碰明元策的时候,他摸到了滑腻的液体,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还是明元策的,“明元策,你怎么样?”
楼梯不算高,但明元策是毫无缓冲的直接滚下来的,腰背手头都撞到了,全部都在疼,他手撑着地缓慢地坐了起来,“我没事,你开一下灯。”
“好。”闻玉起身打开客厅的灯,看到明元策铅灰色的睡袍上沾了不少血迹,“你伤到哪里了?”
“你刚刚扔了什么?”明元策不确定自己听到的物体落地的声音是不是幻觉,他靠着墙没管自己,而是扯过闻玉的手挽起闻玉的袖子,小臂上果然有两道伤口,“你你又…”
“我没事。”闻玉抽回自己的手拉开明元策的睡袍想要确认明元策的伤势。
明元策握住闻玉的手,问:“住在我这让你很难受吗?”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情况了吗?”闻玉站起身俯视着明元策,“我就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爆炸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无法幸免。”
“我不在乎。”
“明元策,你别傻了。”
明元策站了起来,不顾自己手臂上擦破的伤口上的血,一把用力抱住闻玉,“这段时间我经常出神,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算计和忙碌了那么久,却什么都没有。”
熟悉的血腥味充斥着闻玉的嗅觉,明元策受伤的肯定不止手臂,“你有,只是你放弃了。”
“是啊!”明元策为了不值得的东西放弃了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愿意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去挽回。”
闻玉受不了明元策的体温,他把人推开,“我说的不是我,是你的事业。”
“小玉。”明元策低头与闻玉额头相抵,轻声说:“我陪你去看医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