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谁吖?”
“爸爸的妈妈。”
“是奶奶吗?”闻冉星高兴地问。
“对,但她已经死了。”
闻冉星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妈妈死了,每次听同学提到妈妈的时候她都会难过,想到爸爸的妈妈也不在了,他怕爸爸难过,坐到爸爸的腿上抱住对方的脖子,说:“爸爸不难过,小星陪你去看外婆。”
吃完早饭,闻郁牵着闻冉星出了酒店,在门口看到车上熟悉的凯叔时,整个人都冷了下去。
“小少爷,邵董让我来接您。”
闻郁冷笑着问:“接我?去给他送终吗?”
凯叔听到这话脸色不改,“邵董在医院,请上车。”
昨晚刚梦到了闻以凝,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邵鸿远,“老家伙还能撑几天就让他再多撑几天,我怕我去了能气得他马上嗝屁。”
“邵董他”
闻郁不想再废话了,“我现在要去看我妈,让他等着吧!”
凯叔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无用,试探地问:“需要我送您过去吗?”
“不用。”闻郁看着那辆车说,“看到你们她会觉得晦气的。”
凯叔只得离开。
闻郁打了辆出租车去墓园,在车上抱着闻冉星很沉默,小女孩动了两下看到爸爸低垂着眼的模样,靠在他怀里停了下来。
明元策离得远听不到闻玉灼和凯叔之间的争执,看到他上了一辆出租车后迟疑了一会,还是跟了上去,一路上他都在想闻玉灼为什么不愿意去看邵鸿远。
道路两边的房屋越来越少,他看到前面的车停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墓园,闻玉灼这是要去看闻以凝。
他看着下车上山的父子俩坐在车里没动,这六年每年闻以凝的忌日他都会来,他不知道闻玉灼在不在乎闻以凝,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他曾期盼过能在闻以凝的墓前看到闻玉灼,年年都失望而归,可第二年他还是会来。
在无法得知闻玉灼的任何信息时,这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闻郁让司机打表在原地等他们,然后牵着闻冉星进了墓园,他的脑子却一直在想管理处那个登记册上的名字:明元策。
他数了一下,一共是六次,每次的日期都是七月十九号,那一天是闻以凝的忌日,他和明元策提过闻以凝的忌日吗?没印象了。
在他离开的这六年里,明元策是唯一一个来看过闻以凝的人,这可真不像那个人能做出来的事!
但他没并有多想,那个名字早就淡出了他的世界,再次看到也只在心湖上荡起了一点小小的波纹,转眼即逝。
走到闻以凝墓前,他看着那没有照片的墓碑心情平静地弯腰把白菊放下,“小星,这就是你外婆闻以凝。”
闻冉星乖乖地跪下磕了单个头,喊道:“外婆,我和爸爸来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