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邵鸿远不会拒绝,果然,十分钟后凯叔就亲自带了两个人和他一起上了车,车子开出西山枫林时,居然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他让司机停车。
司机看向凯叔,凯叔点了点头,“但是不能下车。”
闻玉灼降下了车窗,对面的车门打开,明元策下车朝这边走来,他趴在车窗上问:“明总现在怎么有空来西山枫林?”
闻玉灼的脸上有一个很明显的巴掌印,不用问也知道那肯定是邵鸿远打的,明元策视线往前看到车里还有别的人,问:“小玉,你这是要去哪?”
“我去墓园看我妈。”明元策做的事和闻玉灼小时候经历的那些相比,他居然觉得都不算什么了,加上他们之间并没有分手,有些话需要说清楚,“我之前提过想和你一起去看她,你现在还愿意去吗?”
明元策没想到闻玉灼在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一起还能好好和他说话,“我愿意。”
“小玉,老爷只同意了你去。”
“行。”闻玉灼懒得和凯叔废话,对明元策说:“你在后面跟着我。”
凯叔动了动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明元策跟着前面的车,一路上都在想闻玉灼这是什么意思?
在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接触了之后,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墓园在郊外,车子开了两个小时才到,明元策刚下车就看到了凯叔,随后是两个黑衣人和闻玉灼。
闻玉灼没看身边的人径直走近墓园,保镖们站在闻玉灼身后,明元策被挡在后面只能跟着往前走。
闻玉灼走得很慢,一是因为身体不适,二是因为这一次和以前的每次意义都不一样。
墓园树木葱茏,除了偶尔的鸟鸣声外就只剩下他们这一行几人的脚步声,走到通往闻以凝的墓的台阶前时,闻玉灼停下了脚步,“你们在这等我。”
“好。”
明元策前面的保镖分开站在两边,他从中间走过去追上了闻玉灼,“小玉。”
闻玉灼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每路过一块墓碑他的心情就会平静一分,那些想对明元策说的话他也不想再说了,他在闻以凝的墓碑前停下,全身乏力的随便坐在了台阶上,“这是我妈的墓。”
明元策猜到了,他走近蹲下看着闻玉灼,“小玉,你的脸色很差。”
闻玉灼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我在闹绝食呢。”
“别伤害自己的身体。”
闻玉灼一直看着明元策,直到明元策侧头避开他都没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话,他轻笑了声,“伤害身体算什么。”
“你”明元策站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该说清楚的,可是闻玉灼的身后是闻以凝的墓碑,在这种场合他无法说出分手的话,“小玉,邵”
“闭嘴。”闻玉灼站了起来,眼底凶光毕露,“别在我妈的墓前提那家人。”
什么意思?明元策后退了一步,他只是想问问闻玉灼现在的情况,“那你还好吗?”
“我当然很好。”
都这样了,还想听明元策说什么呢?
闻玉灼觉得把明元策叫来这的行为真的很莫名其妙,死心地挥挥手转身说:“你走吧!”
明元策站了一会,看闻玉灼没有说话的打算,转身离开了。
脚步声渐远,闻玉灼又坐了回去,背对着墓碑抬头看着天空,说:“闻以凝,你不是想我死吗?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呢?你要是知道这十多年我都做了什么,肯定会被气得活过来吧!”
“我困住了你,所以现在活该我也被困住,谢谢你给我起的名字。”
闻玉灼想起闻以凝自杀的前一晚,突然和他说自己在银行的保险箱里留了东西,让他成年了再去取,“你给我留的什么?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想要了。”
“闻以凝,如果人真的有下辈子,我希望你能过得自由,别再遇上人渣了。”
说完这几句话后,他沉默了很久,直到天边的云层被夕阳渡上了一层红,他起身拍了拍屁股,“闻以凝,我走了。”
保镖和凯叔都还等在原地,他顺从的上了车回到了邵宅,打开房门却看到邵知晟在他的房间里,“二你在等我?”
“嗯。”邵知晟现在已经没必要再装兄友弟恭了,坐在沙发上看着闻玉灼说:“爷爷让我联系国外的戒同所,明天就要把你送过去。”
“什么?”闻玉灼知道邵鸿远不是说着玩的,可也没想到会这么急,“他凭什么送我出国。”
“凭他是你的监护人,凭他是邵家的掌权人。”
“掌权?他不是让权给叔叔了吗?”
“他不放心你,怎么可能真的全部放权。”
“什么意思?”
“你真的不知道?”邵知晟看闻玉灼的疑惑不像是假的,“你签了股权转让书,只有股权对你来说根本不够。”
“股权转让书?我没”闻玉灼想起来了,上一次邵鸿远说给他买了基金让他签了字,“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你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签了。”
闻玉灼看着眼前陌生的邵知晟,再笨也反应过来了,“所以我和明元策的照片是你拍的?”
邵知晟点了点头,“如果你真的能安分的就这样待着,我们并不介意邵家多养你一个,可惜。”
“你明知道我不会要那些东西。”
“你不要,可老爷子要给。”
闻玉灼闭了闭眼,这两天里发生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了他的认知,“所以就算我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你们也根本不信我不会要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