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如果他真的因为这事不理我了,我”以后要怎样闻玉灼不知道,他看过很多兄弟间为了利益反目的,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成为那根导火索,“先逃了再说。”
“好,等我。”
明元策联系了邵知晟后,顺利的进入了西山枫林,把车子停在邵家后院的一个隐蔽角落,这是他根据闻玉灼的指使找的地方。
闻玉灼吃完晚饭,等保镖们换班后,对夜班的保镖说:“我有事要找凯叔,你去帮我叫人。”
走了一个后,就只剩一个了,他关上门,打开电视将音量调到最大,走到阳台上往下看了一眼心有些发颤,最后眼一闭心一横跳了下去。
阳台下面是灌木丛,他的手心、胳膊和腿都被划伤了,他忍着疼站起来朝明元策停车的方向跑去,不管以后会怎样,至少现在他即将获得自由了。
后院有一道门,他小的时候经常溜出去玩,后来被凯叔给锁上了,时间过得太久了,那道锁已经生锈了,他试了很多办法都打不开,急得他直冒汗。
“闻玉灼。”
“策哥?”闻玉灼停下手里的动作,扒开栅栏上藤蔓向外看,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明元策,是你吗?”
“是我,这门打不开吗?”明元策一直站在外面,听到一阵窸窣声猜到是闻玉灼在开门,“别拖延时间,打不开就爬墙。”
“我”闻玉灼后退了一步,看了眼爬满藤蔓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栅栏,说:“好,我爬。”
“别怕,我在外面接着你。”
听到这句话,闻玉灼焦躁的心一下就平静了下来,踩着旁边的花坛咬着牙揪住藤蔓往上爬,这是他二十年来最狼狈的一次。
这里的路灯昏暗,明元策集中精神看着上面,直到看到闻玉灼的头冒了出来,才松了口气,伸出双手说:“慢点,别急,我在这。”
“嗯。”花坛太矮,栅栏上那些不知名的藤蔓上还长着细密的软刺,闻玉灼的手心本就被划伤了,现在更加疼了,等他整个人蹲在栅栏上,低头看到明元策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神,所有的不平都消散了,不管怎样以后怎样,还有人会陪在他的身边,“策哥,你真的要接我吗?”
“怎么?不相信我?”
“信。”闻玉灼脚下用力直接跳进了明元策的怀里,扑得明元策后退了两三步才稳住身形,他伸手搂住明元策的腰,问:“我重吗?”
“不重。”明元策的锻炼频率并不低,低头看到闻玉灼的脖子上有道显眼的红痕,他伸手碰了一下。
“嘶!”闻玉灼被碰得刺痛了一下,缩着脖子后退了一点。
“这是跳楼时被划伤的?”明元策松手拉着闻玉灼往停车的地方走去,“我带你去医院。”
“我们先回学校吧!”
“如果邵家想抓你,就算躲去学校也没用。”
“也是。”闻玉灼苦笑了一下跟着上了车,坐下后全身后跟着泛疼,“那就先去医院。”
“还有我。”明元策系好安全带后倾身凑近看着闻玉灼,“我不会让你无处可去的。”
“你”闻玉灼的鼻子莫名的开始泛酸,平时都是他帮助别人居多,明元策是个例外,“谢谢。”
“还和我客气什么。”明元策抬手帮闻玉灼把凌乱的刘海理顺,“小玉就该是快活肆意的,会好的。”
闻玉灼不确定自己在忤逆了邵鸿远之后还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如果,如果我不再是”
明元策用手指堵住了闻玉灼的嘴,“我说的快活肆意是你的心,而不是你身后的邵家,家族越大牢笼越坚固,反而会禁锢住你。”
等明元策侧身发动车子了后,闻玉灼才回神,呢喃着:“我的心?”
车子朝西山枫林的大门驶去,熟悉的邵家慢慢远去,他没忍住回头看了好几眼,他有种感觉,他可能真的会离邵家越来越远了。
到医院后,明元策才发现闻玉灼身上的伤口很多,虽然不大但都要仔细处理,两人放弃了连夜回校的想法,在医院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换了药后,才开车回校,期间邵家和闻玉灼的手机都有很安静。
回到学校后,闻玉灼被邵家的事扰乱了心绪,也没空去想明元策的事。
三天后,邵知斟主动给他打了电话,他看着那三个字颤抖着手划了几次才接通,“大哥。”
“小玉,你现在怎么想的?”
“大哥,我”闻玉灼不知道邵知斟问的是哪一方面,“爷爷他还生气吗?”
“他还不知道你跑了,我还没说。”邵知斟叹了口气,“爷爷他强势了一辈子,同样的事放在我和小晟身上根本不会有别的选择,你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就早点和爷爷说清楚。”
“好,谢谢大哥帮我隐瞒,我会尽快给爷爷打电话,说清楚我的想法的。”
“好。”
电话挂断后,闻玉灼想了很久,他虽然说会早点和邵鸿远说清楚,但他还是不敢,直到明元策来找他,他都还是没最好决定。
两人出门吃了顿晚饭,饭间闻玉灼一言不发还老是走神,明元策忍不住问:“你还在想邵老爷子,你心里明明下了决定为什么不敢说?”
“我”邵鸿远收养他不是为了生气的,闻玉灼想自己要不要干脆顺从算了,“我要不”
“不行。”明元策知道闻玉灼想说什么,“本来邵家的事我不该多嘴的,但是你明明清楚自己顺从了后会发生什么,为什么还有顺从,只是为了让邵老爷子顺心吗?那邵家别的人都会因此心存芥蒂,你真的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