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游乐哼了一声,“还算你有良心。”
游乐性子单纯又闲不住,一年要进两三次医院,他们这些人早就习惯了,闻玉灼坐在床边问:“什么时候能出院?”
“明天,医院太无聊了,我要回家。”
“恩,回家有家人照顾会好一些。”
“怎么你一个人?”游乐往病房门口望了好几眼,“你和钟竟南不都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吗?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
这就是闻玉灼不愿意和钟竟南闹僵的原因之一,两人的社交圈基本重合,闹崩了影响很大,“他忙。”
明元策眼底的侵略性
“好吧!”游乐又躺了回去,“你们都是要干大事的人,哪像我,每天混吃等死,闲得很。”
“这还不好?”旁边有人问:“要不游少和闻少换换?”
“别,我还是更喜欢当一条咸鱼。”
“就是,你这样没人管着的日子我羡慕都羡慕不来。”闻玉灼订的餐也到了,一群人都去餐桌旁吃饭了,他对游乐说:“你这这么多人,我有事就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行,你忙你的去。”
只有一层楼,闻玉灼直接从病房旁的楼梯下去,刚下了两阶就听到了明元策的声音。
“今天麻烦你了。”
“没事,你爷爷情况怎样了?”方沐霖靠着墙,刚刚被明元枫冷嘲热讽了一顿,她心里也憋着气,“你这哥哥脑子是不是不太好?”
“嗯,估计都分给明元征了。”明元策今天叫方沐霖过来,是因为这几天他感觉明元枫话里话外都想给他带一顶同性恋的帽子,不得不说明元枫有的时候的直觉的确很敏锐,他靠着墙拿出烟点上,“他们两兄弟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脑子,你体谅一下。”
闻玉灼没想到居然会在楼梯间里碰到闻玉灼和方沐霖,偷听是不对的,他其实该转身离开,但又实在些好奇。
“其实还是你家的那些长辈给的底气。”方沐霖不喜欢烟味,她和明元策认识的时间太长了,也没啥顾忌,直接伸手拿掉明元策嘴上的烟,“别抽了,烟味难闻死了。”
“我烦。”明元策收好烟盒,把玩着打火机低头看着地面,“明志轩自己拿不到的东西还指望我能帮他去争。”
“他现在倒是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了。”方沐霖嗤笑了一声,“我还记得你初二的时候和人打架,被人一棍子敲在后脑上,昏迷后被送到医院躺了两天,那两天里,不管是你爸,还是你妈都没出现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孤儿,最后还是我照顾的你。”
“我是为了什么打的架?”明元策还记得那一次,有人造方沐霖和他的黄谣,他一个男生没什么所谓,但方沐霖却因此被女生给孤立了,他看不下去才动的手,“照顾我还委屈你方大小姐了?”
“我们现在在说你爸妈,不是翻旧账,别叫我大小姐。”说起往事方沐霖也很烦,伸出手说:“烟给我也来一根。”
“什么时候学的抽烟?”
“去年。”方沐霖看明元策没动静,伸手抢过打火机,催促道:“快点。”
明元策拿出一根烟递给方沐霖,看到她熟练的点上了烟,“不嫌难闻了?”
“就是要难闻。”方沐霖也靠在了墙上,吐出一口烟说:“在那些人的眼里千金小姐就该是知书达理,温柔娴雅的,是不能学坏的,学坏了的我就会失去价值,就不用再应付那些讨厌的人了。”
“于畅?”
“嗯。”
闻玉灼虽然看不到明元策的表情,却能通过那熟稔的语气能感觉到,和方沐霖说话的明元策比和他在一起时更放松随意。
他们认识了那么久,知道对方的处境,见到过彼此藏在光鲜表皮下的不甘、无助与落寞,孤立无援的他们是不是曾抱着对方取暖。
想到这他的心里泛着一丝丝酸意,那点酸意侵蚀着他的神经,难过、心疼、酸涩与嫉妒混合交织在一起,让他整颗心都闷胀得难受。
为什么会觉得难受?
“就靠抽烟?天真。”明元策说话毫不客气,“于畅看中的是你的身份,他想借此再次靠上方家,只要你是女的,其他的他并不在乎。”
“你闭嘴。”方沐霖将烟踩灭后,转身揪住明元策的衣领,“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闻玉灼没忍住往下走了几步,走出转角就看到明元策被方沐霖扯着弯着腰低着头,而方沐霖则仰着头,两人近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接吻。
在他被这一幕震惊住的时候,明元策突然抬眼直直的看向了他,这一刻明元策眼底的侵略性一览无遗,他就像一只被掠食者盯上的猎物般无法动弹。
“这一点我很认同。”明元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着闻玉灼,他没想到闻玉灼会出现在这,来得真巧啊,他抬手掰开方沐霖的手指,“我也是男人,所以你该离我远点。”
闻玉灼的目光顺势落在方沐霖的身上,女生背对着他,他什么都看不到。
方沐霖松开手后退了一步,“今天可是你叫我来的。”
明元策收回视线不太诚恳的道谢:“谢谢。”
明元策低头的瞬间,闻玉灼连忙退开,回到转角的安全地带,他捂着砰砰乱跳的心想着刚刚那一幕,明元策那锐利到充满攻击性的眼神怎么都挥之不去,所以这才是真正的明元策吗?
他其实不是被家族欺负到没法反抗的可怜虫,而是一匹潜伏在暗处的狼?
可为什么在他面前的明元策要伪装出无害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