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闻玉灼发了条短信过来:到了给我打电话。
他到了澜城后电话刚打通,对面就大声说:“什么?等会老师要查房?这么晚了为什么还要查房?我能不能不回去?啊?要扣分?爷爷,我们宿管突然要查房,我得回去了,不然会连累室友的,过几天考完了我就回家去陪您,拜拜。”
闻玉灼说完端起面前的杯子把酒喝完,对着桌上的另外几人道完歉不等邵鸿远说什么,立马开门闪人。
闻玉灼进入电梯后才松了口气,头却有些发晕,出了门一眼就看到了明元策的车,他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策哥,谢谢你。”
明元策好奇的看着闻玉灼,“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几个月前刚满的十八岁,刚十八岁就相亲?”
“你没记错。”闻玉灼刚刚喝得太急了,有些头晕,上车后靠着车窗很是无奈,“我也很烦,不知道爷爷怎么想的。”
明元策通过邵知晟的态度能猜到,邵鸿远急着让闻玉灼定下终身大事其实就是为了给他找后盾,可是邵家给闻玉灼提供的一切已经够闻玉灼下半辈子过得无忧了,邵鸿远还想给闻玉灼什么?
是不是因为邵鸿远想给的超出了邵知晟两兄弟的底线,所以才会有那个交易?
明元策启动车子,问:“他知道林曼一直想和你复合吗?”
“知道,但他一直都很尊重我的意愿,没提过让我和林曼复合的事。”
“爱情上尊重你的意愿,但婚姻上却不,这很矛盾。”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矛盾。”闻玉灼被突然点醒了,喃喃道:“爷爷他到底在想什么?”
明元策也只能提醒到这了,就看闻玉灼自己能不能想通了,“你就这么跑了,不怕你爷爷生气吗?”
“他其实知道我不愿意的,我没办法反抗,但是用点小手段表达一下不满还是可以的,他就算生气也生不了多久。”闻玉灼的脑袋靠在车窗上哀嚎:“啊!!好烦啊!”
“你是不是又喝醉了?”
“有点,我休息会。”
“好。”
后面的路程闻玉灼一直闭着眼,到了学校,明元策停下车,“闻玉灼,到校门口了。”
“嗯?”闻玉灼有点迷糊,看到窗外的校门,问:“你不开进去吗?”
“不了,我今晚要回公寓。”
“啊?你考试结束了?”
“还没,但是我朋友来了,今晚住我那。”
朋友?性子那么冷的明元策还有能让他如此在意的朋友?
闻玉灼下了车,被冷风吹得立马就清醒了,“那我回去了,今晚谢谢你了。”
“不客气。”
回宿舍的路上,闻玉灼一直在想明元策的朋友会是个怎样的人?
明元策回到公寓,严铎已经吃完外卖正瘫在沙发上看综艺,笑得跟个傻子似的,他径直回了房间,换睡衣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口哨声。
“策哥,你这身材真是让我一个男人都忍不住心动。”
明元策的眼尾扫了门口的人一眼,“你还不睡?”
“还不到十一点,谁这么早睡觉?”严铎走进主卧躺在床上,“你刚刚出去是去见那个美女了?”
“如果真是美女,我现在应该在酒店。”明元策系好睡袍的带子,“严铎,你想过要严家给你们母子一个说法吗?”
“想过啊,明明是那男人的错,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的人却是我妈,虽然我对那女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正是因为没有,所以我潜意识里一直觉得她不管怎样都比那男人好,自己给自己留了点期待,想要做点什么。”严铎抬起手臂挡住刺眼的灯光,“可我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明元策不可能和任何人说起那个交易,但每次想起闻玉灼,他总是会犹豫和愧疚,也正是那一丝愧疚让他疑惑自己是不是还有点人情,“如果有人愿意提供机会给你,但前提是要你毁掉另一个人的人生,你会答应吗?”
严铎惊讶的坐了起来,伸手捏着明元策的下巴,转着他的脑袋看得很仔细,好友看起来并没有被人夺舍,“策哥,这话可不想是你能说出来的,你还会在意别人的人生吗?”
“我”明元策回过神,拍开那只手,“是啊,我怎么可能在乎别人呢!”
“我们这样的人在乎自己就够了,别人?别人关我们什么事?”严铎觉得明元策很不对劲,“所以是谁会帮你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成功率不高。”明元策指着门口,“你该回去睡觉了,我明天还有考试。”
“行,晚安。”
两天后,明元策的期末考试结束了,他主动去找了闻玉灼,“闻玉灼,你考试完了吗?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嗯,我考完了。”闻玉灼侧身说:“我等会就要回家,进来坐会。”
明元策进了宿舍一眼就看到钟竟南居然在闻玉灼的床上,“钟少。”
“你好。”钟竟南朝明元策点了下头后看向闻玉灼,“小玉,你床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谢谢南哥。”闻玉灼伸手接过钟竟南手上整理好的背包,朝明元策解释,“邵家的司机半个小时后就到了,但我考试才刚结束,怕时间来不及,就让南哥来提前替我收拾了,”
“有个朋友挺好的。”明元策看着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书桌问:“你过年怎么安排?”
“邵家的人都会提前两天去京城,大概要待到初五六。”
“那应该很热闹。”
“邵家的人多,小孩也多。”钟竟南下了床揽着闻玉灼的肩膀,“但那些小孩都喜欢小玉,小玉一直都是孩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