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嗯,我知道你有分寸。”因为人多,服务员先把酒水送了过来,明元策打开啤酒递给闻玉灼,“所以我今天才什么都没问,很多人都觉得我们有钱有势过得很潇洒自在,但我们的自由其实也是被局限了的。”
闻玉灼接过啤酒喝了一大口,“我原本以为我能是个例外。”
“没有例外的,每个阶层都有每个阶层的活法,不可能有人能成为例外,我不能,你也不能。”
明元策的话说得很直接很肯定,如果是三个月前,闻玉灼一定会反驳,可是现在的他却有那么一点点认同了,只是一点点而已。
“你也要喝。”他推了一罐啤酒到明元策面前,“上次都没试出你的酒量。”
“你想拿啤酒试?”明元策明知道闻玉灼是经不起激将法的人,却偏要那么说:“你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我?”
“你又故意激我?”这一次闻玉灼没有喝醉,用手撑着下巴看向对面的人,“明元策,你的心眼其实也不少,是吧?”
“当然。”明元策本就没想过要在闻玉灼面前伪装,“要是没点心计,我现在怎么能坐在这?”
“你都这么坦然了。”闻玉灼看着明元策的眼睛,那双眼睛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展露出了攻击性,他却不反感,这个年龄的男生没几个是甘于现状的,“那我今晚就再和你比一次。”
那晚闻玉灼毫不意外的喝醉了,明元策将人送回了宿舍。
第二天,闻玉灼在去教室的路上看着前面勾肩搭背的朋友,突然想起了明元策的性向,那个人怎么会是同性恋呢?
以后两人要怎么相处?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装了好几天,这几天他居然都没碰上过明元策,他甚至觉得对方是在躲自己,可明元策既然能那么坦然的说起自己的性向,没道理会躲着他啊!
期间钟竟南来找了他几次,他的这位发小把他的心不在焉理解成了还没走出失恋的阴影,他解释了两次后就不再白费口舌了。
随便吧,反正也不是只有钟竟南这样觉得。
后面几天他的心神都被考试占据了,就算不是自己喜欢的专业,但上面有连个优秀的哥哥顶着,他也不能太差劲。
这几天明元策一直在关注明元征,明志中在给明元征挑选联姻对象,明元策对于要不要干涉这件事犹豫了很久,期间明元枫好像知道他会捣乱,打了几个电话旁敲侧击。
他既不想理那个白痴,又不想让那两人好过,“明元枫,你与其来关心我,不如帮你哥把他的那些尾巴清理干净。”
“你什么意思?”明元枫果然炸了毛,“你果然一直在关注我们兄弟俩。”
明元征今年二十六岁,已经进入公司三年了,明元策的手伸不进公司,但他清楚明元征的性子,身边的鸢鸢燕燕一直没缺过,“毕竟不能辜负了你对我的关注。”
“我关注你个屁。”
电话挂断后,他想起了闻玉灼,几天没见不知道那人还记不记得自己,不过他也没主动去找人,期末快到了,他把心思都放在了考试上,他要给闻玉灼时间。
这很矛盾
晚上,明元策刚打算洗澡却接到了严铎的电话,“策哥,我在你校门口,你收留我几天。”
“什么时候回的国?”明元策认命的穿上外套出门。
“前天,回家待了两天被挑了两天的刺,晦气。”
严铎的母亲是被小三的,他母亲是个硬气的女人,知道后直接把两岁的严铎往严家门口一扔,自己彻底消失,严铎这些年一直在找人,可这个世界太大了。
明元策被冷风吹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种事还没习惯吗?”
“老子在国外自在了一年多,已经不想再受那鸟气了。”
“等我,我现在下楼。”明元策把手机放进口袋,裹紧外套大步朝校门口走去,远远的就看到路灯下穿着风衣的人,走近能清晰的感觉到严铎正轻微的颤抖着,嘲讽道:“如果你不发抖,应该能更帅。”
“你妈的,快走,去你家,我中午出门的时候没这么冷。”
“你在国外待了一年多,都忘了绥州白天和晚上的温差吗?”
公寓离得不远,两人身高腿长直接把十分钟的路程缩减到了六七分钟。
严铎进了房间,熟门熟路的就去客卧找衣服,明元策问:“你吃饭了吗?”
“还没,你随便叫点外卖。”
闻玉灼随便点了外卖后进房洗澡,洗完后拿起手机想看看外卖还有多久,却看到了闻玉灼的未接电话,三分钟前打的,他犹豫了一会拨了回去。
“明元策,你睡觉了吗?”
明元策走到客厅,墙上的挂钟现在指向九点,这是个不早不晚的时间,“没,有事吗?”
“我在澜城三楼的餐厅里,你来接下我。”
“澜城?你喝醉了吗?”
“快喝醉了。”闻玉灼侧身弯腰压低声音,“今天上午我爷爷突然来学校看我,晚上带我去和朋友一起吃饭,结果却是让我来相亲的,那女生也是艺术学院的,这都九点了还不让我走,我担心他会让我送女生回学校,到时候弄得两个人一起尴尬,帮帮我。”
他话音刚落,邵鸿远就叫了他,“小玉,这桌子上有长辈,在饭桌上还接电话,太不像话了。”
明元策完整的听到了邵鸿远的话,立马回房换衣服,和严铎说了声就出了门。
澜城离绥大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路上他一直在想如果闻玉灼真的和别的女生看对眼了,邵知晟还会不会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