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衡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在最后时刻他克制住了自己，藏在水下的身躯不由紧绷，“……你为何在此？”
这个距离，太近了。
“还有我。”旁边的江天羽幽幽说道。
“等你啊！”涂山问仙语气随性而自在，“我们早都结束了修行，但总觉得将你一个人丢下，太没情义，所以就在这儿等你一起。”
答非所问。
楚星衡垂下眼眸，脸上尚未褪去的潮红，让他此刻情态显得有些旖旎。
“既已结束修行，便无需再浪费时间。”他声音淡淡道。
“别啊，再泡泡，难得有温泉。”一旁江天羽意犹未尽，并不想这么早结束离开。
楚星衡未言，只抬眸冷淡看了他一眼。
“……你说得对，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江天羽飞快改口，转身朝着岸边游去。
涂山问仙依旧浸泡在池水中未动，笑吟吟地对楚星衡说道：“你先。”
楚星衡顿了会，然后沉默地游开，他已经朝着离涂山问仙最远的方向游去，但还是不免在经过她身旁的时候，闻到那股淡淡的柔和清香，萦绕在鼻尖经久难散。
等楚星衡游走之后，涂山问仙才紧随其后朝着前方岸边游去，她始终不紧不慢跟在楚星衡身后，与他保持一段似有若无的距离。
等楚星衡上了岸，瞬间以灵力烘干了身上的道袍，又是一派不染尘埃的俊美清冷少年。
涂山问仙觉得是时候洗刷她昨夜的耻辱了，于是她“啊！”的一声，叫出了口。
前方刚游上岸的楚星衡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去，便见涂山问仙一脸为难地看着他，“楚师弟，我好像腿麻了，你拉我一把？”
说罢，她朝他伸出了一截雪白柔软的皓腕。
楚星衡闻言不由怔愣，目光落在那只朝他伸来的手上，眼中流露出片刻的犹豫。
就这片刻的犹豫，旁边江天羽冲了出来，一把抓住涂山问仙的手，大声嘲笑道：“泡个温泉，你还能腿麻，真是丢人啊！”
“……”涂山问仙。
“……”司命星君。
涂山问仙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她只能抓着江天羽的手从寒冰池中走上岸，“我真是谢谢你啊，江师弟。”
江天羽笑得一脸灿烂得意，“说这话那就见外了，涂山。我们好歹也是一起共患难过的同门，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一旁的楚星衡看着江天羽扶着涂山问仙的手，下唇微抿，一股不快顿时涌上心头。
但，为何会如此？
他不明白。
江天羽忽地感受到身后强烈的视线，他抬头看去，见是楚星衡。
“楚师弟？”他疑惑叫了声，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楚星衡的眼睛竟然如此黑沉，压迫感好重。
“无甚。”楚星衡垂下了眼眸，声音一贯淡漠，令人无从察觉他此刻心中情绪。
“哦。”江天羽收回了目光，这时一阵寒风刮过，令他不由打了个寒颤，该说真不愧是寒冰池吗，连路过的风都这般寒气逼人。
然而此刻，那一池冷冽寒冰的池水，正灼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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