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番作,还真有点威慑力,真就把冯敏孤立起来了,换做一般人,就算不闹起来,在男主子面前也没法不诉苦。
冯敏忍住了,疏不间亲,她是傻了才会跟蔡玠抱怨。虽然有点寂寞无聊,可还好,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而且柳嫣管不了上院,她还可以跟刘妈妈、杜妈妈她们来往,红英也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很值得相交。
如今的生活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跟之前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冯敏是真觉得没什么好抱怨的,眼前的这点磨难,比起没饭吃,实在不算什么,是以不管是抄佛经还是背闺训,她都做的安之若素。
这晚,蔡玠又来了她的屋子,心情看着还不错,吃完饭,看她又准备去抄书,把人拉住,等着感谢般道:“不用写了,以后都不用写了。”
“可是下个月浴佛节,奶奶要用的。”
“就是你们奶奶说不用写了。”他好像还有点得意。
冯敏一愣,内心有种不安的预感。
不是她想得那样吧,这个家伙去给她拉仇恨了?虽然她家大爷是一个很有心智的人,可他肯定不了解女人的各种小心思,她已经能想像,哪怕他理由再充分,只要是在柳嫣面前替她说话,结果恐怕就是无法想像的糟糕,最重要的是,他还成功了。
她无从得知,他将大奶奶得罪到何种程度了,而后果只会是她来承担。冯敏高兴不起来,蔡玠眼睛微眯,愉快的心情立马不愉快了,“你不相信我?”
冯敏勉强笑了笑,“没有,不用抄了也好,反正我的字丑,拿到佛前,佛祖还笑话呢。”
蔡玠冷着表情,哼了一声,“还算是有自知之明,丑的我都没眼看,说不定人家佛祖原本打算保佑我们,一看你的字,气的就不理我们了。你们大奶奶听我这么说,大概跟我有相同的顾虑,一会儿春鸢就会来告诉你,不用你抄了。”
他是这么说的?虽然尽是贬她的话,可这一招绝对对柳嫣非常有用。冯敏表情好看了点,心里舒口气,真不怪她激动,实在是不得不小心。
冯敏倒了一杯茶,亲手奉给蔡玠,温声道:“谢谢大爷。”
“别,我可当不起你的谢,你看你刚才那表情,都要吃人了,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谢什么谢呀,不敢当,不敢当。”虽是沉着脸冷嘲热讽,却是毫无火药味儿,慢条斯理坐下,不走也不看她,摆明了不满意。
她哪有?冯敏一窘,期期艾艾蹭过去,挨着他坐下,小心拽着袖子,“我错了嘛,我也没说什么呀。”
“你没说什么倒比说了什么更叫人心寒了。”他一想到她那冷冽的眼神,那一瞬的难受,就憋着一口闷气,怎么都不舒服,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任打任骂,也缓解不了他憋屈的心情。
空气静默,随着沉默的时间加长,原本的轻松又有点向僵持转化,蔡玠等了半天,“你没什么想说的了吗?”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不该不相信你。”冯敏能想到的就是道歉,毕竟府里的那些暗流涌动也不可能拿出来跟他分享,东院针对的那些动作,不大不小,也不该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别到头来成了挑拨离间,引火烧身。
他不清楚自己想听什么,但可以感觉到,她还是在敷衍,掩藏地再好,他也能感觉到她的不信任。从未体验过的陌生情绪在心中激荡,他好心好意帮忙,她还跟他玩心眼,他冷脸站起来,“你自己吃饭吧,我今晚不过来了。”
第10章找个帮忙的人
冯敏知道自己得罪蔡玠了,因为他一连五没有进她的屋子,而今早她去请安,也没像往常那样被拒之门外,到的时候柳嫣才起床,芳给她梳头,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金银首饰,各色宝石闪烁。
柳嫣心情很好,满面笑容,左右照了照自己,捡起一支海棠银簪随手递给冯敏道:“你看你打扮这么素净,不知道的还以为府里苛待你了这支簪子是我十几岁的时候戴过的,现在用不着了,给你吧。”
冯敏本不想要,奈何柳嫣一定要给,只好收下。她手上没什么银钱,就是有月钱,一些必要的打赏后再添些东西,也就不剩什么了,现在的几套首饰还是蒋夫人送的。反正她穷,人尽皆知,柳嫣肯定也知道她回不了什么礼。
芳盯着镜子,仔细给柳嫣梳头发,趁空看了一眼冯敏手上的银簪,讶异道:“这不是大爷给奶奶的簪子吗?奶奶忘了?”
柳嫣从镜子里横了一眼口无遮拦的丫头,“这桌上的哪一样不是大爷送的,一支银簪,瞧你小气的。”
冯敏正要还回去的动作愣住,倒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芳趁机打开了话匣子,“是啊,大爷从小就爱重奶奶,从记事开始,生辰就没一次落下的,比咱们大少爷还紧张奶奶呢,一听有个头疼脑热的,比大夫来的还快。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岂是别人短短数月可比的,这不就撂在一边了。”
冯敏低头听着,这一出原来是痛打落水狗,她那院子还真是个漏风的筛子啊。
她不做声,默默听着芳细数大爷跟奶奶的‘情史’,除了反应太过平淡,还算是个合格的观众,柳嫣观赏够了‘情敌’的‘落寞’,摆摆手叫她回去,临走前又道:“过几我母亲的生辰,我带你回去赴宴,打扮鲜亮点儿,没得叫人说我苛待你。”
冯敏回到西院,默默坐了一会儿,唤来翠雯,将自己的梳妆匣子打开,自然是不能跟柳嫣比的,但比下有余,对翠雯来说确有几件难得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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