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抬起头,一双冰魄如霜的眼睛懵懂的看着他,美的仿佛一幅画,声音天真纯净,犹如雪山中的女神娘:“要杀我吗?我没关系。”
宗之毅压下她容貌带来的冲击,怒道:“你疯了。”
“我没有,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否则我就昭告天下休夫!”
“你想过端木府没有!想过你的父母没有!全京城的人怎么看你!”
“愿意怎么看我怎么看我。或者闭眼看我。”说着活泼的闭上眼睛:“是不是就看不见了!”
“我看你真疯了!你想都不要想!”宗之毅锁了郡王府的大门,决然而去!
……
端木德淑没有在意,在哪里对她来说就没任何意义。
只是昨天晚上,她下意识的将沉在浴桶里,水淹没了她的鼻子,头顶,完全丧失了呼吸……
她睁开眼,天色已经很暗了,戏珠明珠跪在地上哭,两人看到她脸色苍白的可怕。
端木德淑一开始没有在意,毕竟她以往每天都要来几次,宫人看的严每次她刚下去,已经上来了。
可这两次她肯定,水是过了她头顶很长时间的。
可她还在这里?莫非选的方式不对?
端木德淑有些好奇,也真的好奇。
可看着手腕上的刀伤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端木德淑恍然明白她可能死不了。
死不了便死不了,端木德淑闲来无事,脑海里便一遍一遍回忆着过去,连小时路边见到过的虫子也异常清晰。
不知是不是因为看的多了、烦了、厌了,往日觉得天崩地裂的事此刻看了一遍又一遍后,慢慢的从心如止水也变的毫无波澜。
端木德淑百无聊赖的翻个身,任阳光懒洋洋的照在身上。
戏珠吓的急忙看过去,见娘娘依旧睡着,不禁松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早朝过后,宗之毅气的摔了手里的砚台,看着下面最倚重的两位臣子:“你们说她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疯了!”和离?休夫?他当朕还是落魄封地的皇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以为朕不敢休了她是不是!”
那你休!
你休!
宗之毅气的脸色难堪:“一哭二闹都学会了,她的礼义廉耻也白学了,端木府自诩一代世家,结果就教养出这样的女儿。”
徐知乎神色平平,原来是想和离!过不下去了?这就是她曾经一心相待的男人,现在终于知道眼瞎了,可惜选择错误就是错误,一个嫁过人的女人,怎么都是被人用过的,配不上他徐府的门第!
“皇上,娘娘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雷冥九心里叹口气,不可能吗,她选择了和离。
“她有什么苦衷,朕好吃好喝的养着她,不就没有让她进宫为后,就闹出这么多事端,死给谁看!闹给谁看!知乎,你亲自去传旨,朕封她为后!告诉她,她想要的得到了,满意了!”
郡王府的门开都没开,她说了三天就是三天。
徐知乎也不强说进去,日子过不下去,被人抛弃,不是板上定钉的事,竟然想出自尽一出,越活越回去了,徐知乎直接上马走人。
“胡闹!她想怎么样!”
徐知乎无动于衷!
……
第四天一早,端木徳淑推开郡王府的门,慢慢的仰头看看还未亮的天色,又缓缓的恢复平时。
戏珠、明珠心惊胆战的看着娘娘,娘娘这两天好奇怪,太奇怪了,连一直养身的汤药也不喝了,但娘娘分明还是她们的娘娘啊。
明珠看着马车在门口停稳,娘娘上前,瞬间大着胆子拉着娘娘的衣袖,紧张的开口:“娘……娘娘,这么早您……去做什么?”
端木徳淑声音平静:“早朝。”她去看看宗之毅。
您!去!早!朝!干嘛!啊!
戏珠、明珠忍着心底升起的颤栗急忙提起裙摆跟上。
……
“娘娘,您不能进去!”
“那你把我傻杀了?”
端木徳淑凭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手里的没有接的凤牌,走入了百官在列的大殿。
众臣惊异的看向门口。
端木瑞腿险些软了,来这里做什么!都说了家里会给她做主,就一定会给她做主!还过来做什么!快回去!丢不起这个人!
徐知乎心中冷笑,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雷冥九下意识的看过去,目光黏在她身上,她依旧那么好看。
端木徳淑像清晨的光,这道光,脚步平稳的向高位上走去。
戏珠、明珠想拉走拉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娘娘走远。
端木徳淑神色平和,仪态万千,她缓缓走来,气质华贵、尊贵不凡,亦步亦趋都踩在在场所有人心上,重唤起了这些人对京中第一美的记忆。
容颜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