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拉着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他对面,开口道:“我让他们先停了——”
宗之毅立即急了:“你——”
“你听我说,我知道轻重,我知道我有些私心,但静贵人的情况太医知会过了,本宫是想,静贵人此次毕竟是为了皇嗣,不能寒了人心。”
端木徳淑说着,温柔的笑了,伸出手覆上他的手背,心中欣慰,为自己前两日胡思乱想愧疚:“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很高兴,你能过来,这次信我好不好,我心里有数的。”
宗之毅皱眉,手背滚烫,心中慰贴,可:“妩墨,朕不放心,她的情况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先别说话,朕知道突然把人移出去会让你难做,朕刚才已经下旨封了她做静妃,此等殊荣没人会说话的,听我的,把她移出去。”
端木徳淑笑笑,你刚才怎么下旨的,当听着的人都是傻子,明显一副赶人的口吻,即便封了妃,一个没命享受荣耀的妃子,谁又会尽心。
端木徳淑欲收回手。
宗之毅握紧,看着她,目光坚定:这次必须听我的。
端木徳淑看着他的手,试着再次开口:“皇上,您也看到了,静贵人没有在正殿,臣妾也免了众嫔妃的请安,臣妾也断不会接近,不过一份安抚人心的殊荣,皇上就给了吧……”最后一句说的软绵绵的,尾音带着哀求又甜软的糯音。
宗之毅太清楚她这一套,但这不是儿戏,更不是徳淑平时耍的心眼,他依了就依了:“不行!人——必须移走,你是不进去,万一处理处的血迹、绷带、膳食混淆了怎么办,人必须移走!”
端木徳淑退一步:“人移到后面的偏殿行不行,距离内殿远一些。”
“徳淑,不要跟朕讲条件!”
端木徳淑见宗之毅态度强硬,脸色也正了一分,收回手:“皇上,阿静毕竟死臣妾的救命恩人,当年若不是她——”
宗之毅不等她说完,强硬的开口:“她是奴才!护主是她应尽的本分!更是她的殊荣!”休想他会妥协!
“话不是这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你还要因为一个奴才跟朕好好说说!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可你刚才也把话说的太难听了,什么叫封了静妃立即移出去!皇上让跪在下面的太医听了怎么想!”端木徳淑神色硬气三分,不想跟他讲道理!“何况静贵人这些年对皇上怎么样,皇上心里没数吗!”
“你什么意思!指责朕!”他是为谁好!那种疾病会通用血液传给下一个人!她就一点不在乎她自己的安全!
端木徳淑冷着脸:“臣妾没有!”
“那你摆脸色给谁看!”
品易、赞清头垂的低低的。
明珠盯着脚尖神色如常。
端木徳淑一时心中焦躁,是,她摆脸色给谁看,给宗之毅看企图他看在自己生气的份上改变注意?,随即放低声音:“臣妾保证不出正殿,而且三日后,本宫依照皇上的旨意让阿静移宫。”
这样总可以了吧,给她个时间让人忘了皇上今日不耐烦的话,那句砍头,恐怕谁也没有放在心上,都以为皇上在甩包袱而已。
“不行!一刻都不能多等!赞清!你现在亲自对盯着务必让人现在就移出去!”
端木徳淑顿时闹了,口气顷刻间冷了三分:“本宫看谁敢!”说完又和声细语的转向宗之毅:“明日就移,总要让人时间收拾一下雨宫吧。”
“端木徳淑你不知道朕是为谁好是不是!”说完看向赞清:“你是谁的奴才!”
赞清闻言一刻不敢耽搁,转身就走。
端木徳淑见大势已去,也懒得再压抑脾气:“一天之内搬两次宫,知道的是皇上您给静贵人封了妃,不知道还以为你跟阿静有仇,她怎么说也伺候了你二十年之久!”
宗之毅瞬间拍桌而起,他这么做为了谁!她竟然能说出这些戳心窝的话!
端木徳淑不想看见她,反正人已经像抬动物一样从这个宫移到那个宫,又从那个宫移到另一个宫,抬呗!
宗之毅看着端木徳淑不领情的态度,更来气,自己如此心急的赶过来,就是看她摆脸色的!
宗之毅一气之下甩袖就走!不识好歹!
端木徳淑也懒得看他第二眼,但又没有立场指责,平白惹了一肚子气!顿时觉得头昏脑涨,一阵微眩。
品易立即上前,手掌轻轻托过娘娘的额头,小心翼翼的扶正,让娘娘的后脑贴在他腹部,从袖笼里取出薄荷膏手指放在娘娘太阳穴上,慢慢旋转。
明珠端来柠檬茶,用勺子一点点的喂娘娘喝:“娘娘,放宽心,静贵——静妃会没事的,静妃娘娘好了,知道自己被封了妃一定特别开心,到时候少不了要来叨扰娘娘打叶子牌呢……”
“……”
明珠心里叹口气,这是不想听了,哎,皇上也是为了娘娘好,她心里也是怪担心的,皇上的做法虽然极端了些,可出点也是为娘娘啊。
端木徳淑可不是知道他为她好,所以火气直往肚子里咽,咽的她现在五脏六腑火烧火燎的憋屈,恨不得扣一块肉下来扔宗之毅脸上,看他能不能称出斤两:“别喂了,你去盯着些,免得有人不尽心。”
明珠看眼品易。
品易点点头,表示会照顾好娘娘。
“那娘娘注意休息,奴婢去盯着。”
端木徳淑头更疼了,闹人一崩一崩的天旋地转一般。
“娘娘还是躺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