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看一下项目书吗？”沈云初提醒。
沈曼曼冷笑：“也只有姐姐把项目书看得这么重要，明天找夜辰随便签下就好了。”
沈云初冷笑，沈曼曼果然是个没脑子的，她也是笃定了沈曼曼会如此，所以才把这两份合同交给沈曼曼。
沈父下发的项目中，沈云初仔细看过，除了季夜辰撤资的项目，还有两个跟盛宏的合作。
因为前段时间盛皓跟季夜辰结怨，盛宏跟季氏的关系越发紧张，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盛宏多半是因为迁怒，连带着在沈氏撤了资。
那两个项目都是几年前，她跟季夜辰还没交往时，签下的老项目了，没什么前景风险又大，根本没人愿意签，不知道父亲将这种项目交给自己意欲何为。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两个大麻烦就这么轻易的被她换给了沈曼曼。
她被迫送独奏会门票是假，真正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引沈曼曼上套。
离开沈家前，沈云初善意“提醒”道：“沈曼曼，别忘了独奏会的开场时间是明天晚上。”
“多谢姐姐提醒，到时候夜辰哥哥会陪我一起去的。”
沈云初走到门口时，沈母追了出来。
她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夜风吹散她卷烫时髦的中长发，沈云初这才发现她的发缝间满是白发。
沈母扶着雕花的铁艺大门，“初初，今晚留在家里睡吧。你那个公寓太小的，住着会不舒服的。”
沈云初很想反驳，只有在家里住着才会不舒服。
她的公寓虽然小，但至少自由，不用一回家就面对他们装作模样的嘴脸。
但话到了嘴边，她只是轻声说道：“不用了，公寓住着挺好的。等再做几个项目，我会换一套大些的。”
说完她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要到公寓楼下的时候，接到许泽阳的电话。
他在那头喝的醉醺醺的，说话都已经含糊，“云初，过来陪陪我。”
看了一眼时间，她毫不客气的骂道：“你神经病。”
挂断后，许泽阳却不依不饶的又一次打了过来，“你不来，那我就开车去找你。”
“许泽阳，你在开玩笑吗？听听自己都喝成什么样了？”
“我没开玩笑，云初，我真的很想你。”
沈云初听着他语调里的疯狂，生怕他真的做出这种事：“你在哪儿？”
“我们大学时常去的那家清吧。”
有时候，回忆是很神奇的东西，她自以为已将许泽阳的一切都丢进了回收站通通遗忘。
可当她看着那家清吧熟悉的门头时，那六年的所有记忆突然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的大脑里回放。
一对年轻情侣相拥走出清吧，在街角昏黄的路灯下旁若无人的亲吻，那样美好的画面令沈云初有些恍惚。
她突然就明白，两年前许泽阳放弃她的时候，她舍不得的，只是他们在一起的过去，而不是许泽阳这个人。
而季夜辰治愈了她，治愈的是她记忆的空缺，是他这个人完完全全走进了她的心里。
念及此处，沈云初突然不敢细想。
她怕自己再想下去，会控制不住的思念季夜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