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求学时光,已经成为温宁安逃避现实时的乌托邦,一杯接一杯灌酒,就听周均延忽然问,为什么学业中断。
“家里出事,没条件继续供我读书。”
周均延设想过许多可能,没想到是最普通的一种。扫了眼温宁安,她外在显露的条件状态,分明被富养呵护,不是缺钱的模样。
温宁安不想解释,闷头喝酒,同时生气地将手机按在桌面,计较秦昭序怎么还不来电话。
周均延提醒:“宁安,你的手机好像没电。”
温宁安迷茫地仰起脸,“哦,不对,我关机了。”
这是喝懵的前奏。
周均延礼盒模型交给温宁安,抬手找服务员结账买单,从温宁安嘴里问出居住地址,坚持送她回家。
外来车不能开进江澜邸,保安认出了靠在后窗睡觉的温宁安,开道闸放行。
人车分流的小区,只能开进地下停车场,停车场几乎全是豪车,一看就是高档小区。
温宁安醒来,入眼是熟悉的楼道标识,她推开车门,“我到了,谢谢师傅。”
周均延捞起她的外套和模型礼盒,从另边门下车,“宁安,等等,你还有东西没拿,要不要我帮你送。。。。。。”
声音戛然而止。
楼道入口,秦昭序面容冷峻,直直地盯着他。温宁安没骨头似的挂在他身上,嘴里嘟囔“你怎么下楼了”,她的腰间,被秦昭序的手臂紧紧箍牢。
周均延目光朝下,白色萨摩耶围绕温宁安来回转圈嗅闻,又好奇地回头望望他。
想必就是温宁安常提的那条狗,伊布。
压下心中惊骇,周均延轻颔首,“秦先生,你。。。。。。是在等宁安?”
“嗯,”秦昭序说,“东西给我吧。”
周均延蹙起眉头,去宁波考察,和西港汇融两家高管吃饭,那些人酒桌开玩笑,说“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秦先生,冒昧问一句,你和宁安什么关系?”
“你看到的关系。”
温宁安没披外套,薄绒裙不御寒,不断往秦昭序怀里蹭。周均延见状,递还外套和礼盒,避免出租车司机吃瓜八卦太久,他欲言又止,还是选择礼貌告辞。
秦昭序搂温宁安进电梯,问:“我接到保安电话下来的。你和周均延,去哪里喝酒了?”
“ter。。。。。。termin啤酒屋。。。。。。”温宁安外语说不利索,“秦昭序,我有点头痛,想睡觉。”
“头痛,”秦昭序语调难辨喜怒,“喝醉了?”
温宁安周身酸软疲惫,但意识尚且清明,她只想快点休息,“应该是喝醉了,你帮我浴缸放水。”
电梯门开,秦昭序打横抱起她进屋,“行啊。”
伊布敏锐察觉秦昭序语气间的危险感,它咬住秦昭序裤脚,不让他抱温宁安进卧室。
秦昭序垂眸瞥了眼萨摩耶,“你今晚也想惹我生气。”
伊布被他眼神冻得身体一抖,犹豫地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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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安被扔到床上。
床垫凹陷回弹,晃得她头晕目眩。
从未经受秦昭序如此粗鲁的对待,温宁安手臂后撑,支起上半身,拧着眉头不悦,“你要干什么?”
“还看不出来?醉得确实厉害。”秦昭序立在床边,面无表情解衬衫扣,“我当然是要干你,把衣服脱了。”
温宁安兀自摇头,“秦昭序,我们今晚不做。”
秦昭序是通知,而不是协商,他单膝跪到床沿,覆在温宁安身上预备接吻。
没成功,被躲开了。
温宁安耿耿于怀陈宥开发来的照片和录音,头扭到一侧,“不想和你做。”
“那想和谁做?”秦昭序问,“随便和男人喝酒,你还能认出在和谁上床吗?”
怀疑的、质问的、高高在上的语气。
温宁安不惯他,“认不认得出不用你管,安心去你的家庭聚餐吧!走开,别压着我。”
秦昭序停顿几秒,掐住她的下颌逼她接吻。
平日的温宁安,一定能分辨秦昭序状态不对劲,但此刻的温宁安,只顾和他顶嘴顶个爽,看他动怒,只觉快慰。
秦昭序问一句,她呛三句,伶牙利嘴不饶人。
“你最好别再说激我的话。”秦昭序警告,“我和陈家见面,提前告知过你,你也接受了,现在又闹哪出?”
好一个提前告知。
温宁安反问:“难道我有立场不接受?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去?那我现在声明,有关陈家的一切饭局,你不许参加。”
秦昭序深深盯着她,“别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