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带两人来到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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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阳境内,有条清翠秀美的富春江,旧时富春江沿岸的乡民,有张吃鱼时间表。
正月菜花鲈,二月刀鱼,三月鳜鱼,到了四月,便是江鲜翘楚——鲥鱼。[1]
温宁安尝了两口清蒸鱼,鲜香入味,眉角眼梢沾染笑意。当目光移到李裴颂面前寡淡的营养餐食,不由对他怜爱起来。
李裴颂的餐食由营养师专门定制,每餐固定摄入精密计算过的碳水、蛋白质、脂类和维生素。顶级运动员对于饮食的自律,数十年如一日,已经刻在骨子里。
吃过饭,休息一个钟头,终于来到温宁安最期待的环节。难以想象,她有朝一日竟然能与李裴颂切磋网球技术!
李裴颂的父母住在上城区,而他独居富阳,别墅后方,与秦昭序的市郊别墅相似,也是一个标准规格的网球场。
温宁安换好网球服,兴奋地上前就位,被秦昭序拉回来,提醒她不要激动过头,先做热身运动避免肌肉拉伤。
李裴颂走近,仰头灌一口水,“昭序,你好贴心。”
秦昭序:“这是常识。”
李裴颂耸了下肩,没多当回事,去一旁做拉伸。
作为职业网球运动员,李裴颂身体机能与技术均处于最佳状态,即使刻意放水,他凶猛的攻势也不是温宁安能抵挡的。
对拉几个来回,温宁安手腕明显力不从心,被秦昭序叫停。
他握球拍替换温宁安位置,小声问:“过瘾了吧?”
温宁安眼神晶亮,“没有,我还能打。”
秦昭序头痛不已,“别打了。”
对面李裴颂催促,“昭序,你干嘛啊,我和宁安打网球呢。”
结果秦昭序被赶下场。
不过经秦昭序这么一打搅,李裴颂也注意到温宁安臂力不支,是以再次放缓击球速度。
秦昭序在旁观战期间,司楚云打来电话,抬头看眼挥拍的温宁安,悄然退到前院接听。
“妈,什么事。”
“宥开六月底毕业典礼,宥薇跟你说过吧?”
“说过了。”
秦昭序眉心漾着淡淡厌倦,声音却没有泄露一丝情绪,安静地听母亲长篇大论。内容无他,无非是想劝儿子不必再斟酌,随陈宥薇一道去趟英国。
说“劝”不准确,应该是“陈述”,陈述秦昭序必须同去的原因。
陈宥薇此行去英国,除了参加弟弟毕业典礼,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拜访英国a。t。建筑事务所。
这家事务所承接了汇融集团中环地标商场的设计方案,按照陈宥薇的意思,宁波港口的建筑设计也交给a。t。。
秦昭序看过a。t。的过往案例,确实不错,兼顾实用性的同时,善于打造噱头。对于一个全新的港口,有个记忆点也是好事。
但这件事称不上着急,可去可不去。
然而司楚云的意思很明显,希望他去。
秦昭序嘴里塞一支烟,“知道了,我考虑一下。”
司楚云没有继续逼问,她很清楚,儿子最终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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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序回到网球场,空空如也,不见温宁安和李裴颂。打她电话,原来去了李裴颂的收藏室。
三面墙体打满搁板,放置李裴颂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牌和奖杯。温宁安感叹一句好厉害,她得到过的含金量高的奖项,唯有过一块“两岸三地u18网球赛”女单亚军。
李裴颂调皮地眨眨眼,“那块奖牌我也有哦。”
温宁安毫不意外,“你一定是男单冠军。”
“参赛那年还在读高二,冠军不是我。”李裴颂笑容微顿,“我也是亚军奖牌,背面雕了一只吃竹子的熊猫。”
温宁安记得,李裴颂出名很早,二十岁就打进了国际赛事,谁能超越十八岁的他?
她想问,但李裴颂显然不想提这件事,正巧秦昭序推门进来。
他不经意地瞥了眼满屋奖杯,视线落在温宁安身上,微微一笑,“怎么跑这里来了。”
“宁安想看奖杯,我就带她过来。”李裴颂挥挥手里拍子,“走啦,回球场。”
一下午玩得很尽兴。
吃过晚餐,李裴颂带两人上楼休息。他对秦昭序所说的“朋友关系”深信不疑,因此准备了两间客房,考虑到男女有别,特地放在不同楼层。
温宁安住三楼,秦昭序住二楼,而他本人的卧室,就在秦昭序边上。
秦昭序并非第一次留宿,这间客房,还有他之前留下的睡衣。洗完澡,手机响,同一屋檐下的温宁安打他电话。
“怎么了?”
“你上楼,来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