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还有富裕的还会买个塑料袋。这时候的塑料袋都是收费的,小的一分大的两分,谁手里拎个塑料袋,那都是有钱的象征。
哦,也许也是败家的象征。
宁贺云找了十来个干净利索家里困难的小弟,让他们一人各背十来斤,统一定价,划分区域进行售卖。没几天工夫就有了固定客源。
另外的小弟则去村子里收生瓜子花生,这些东西生的不咋值钱,瓜子五分钱,花生贵点儿,八分钱一斤。收回来的瓜子花生提前挑好了,洗干净晾干,再送去楚家。然后第二天下午再过去拿做好的,就卖下班那一会儿,十斤瓜子十斤花生都不够卖的。
宁贺云这些天就在家养伤,也不去工地看。蒋大龙那些小弟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过去工地偷东西。
一开始只是偷小玩意,几块砖一包沙子。后来胆子大了,整根钢筋都敢偷,还有人从手脚架上往下拧卡子,直接往麻袋里装。
不过这次他们没能跑得了,刚出仓库大门,就被蹲守的警察一扑而上,全抓了。
蒋大龙正在家里喝小酒呢,他这段日子过得可畅快了。
宁贺云跟他的小弟都躲了起来,有几个散在外面卖瓜子,只要看见自己的小弟就跑,跑的那叫一个快。不过也打了几架,收了些花生瓜子回来,正好能在家里喝点儿。
就连蒋大龙的小弟们去仓库那边偷东西,那边人都管不住。偷来的材料卖了钱他拿大头,天天跟家里吃烧鸡猪头肉,别提多美了。
他觉得,这个镇上的老大早晚就是自己的。宁贺云不行,毛都没长齐的小破孩,能当老大?
笑话。
要不是他背后有人,这几年也轮不到他蹦跶。
但自己现在背后也有人了,想到那人给承诺的事,蒋大龙美的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老,老大,不好了。条子过来了!”蒋大龙的小弟嗷嗷的跑进屋,脸色都白了。
这边暂时还没有跟警察叫条子的习惯,后来港台剧大批量进入大陆,那些□□火并剧别提多火热了,也就带动了这群地痞们跟警察有了条子这个外号。
但蒋大龙据说是去过港城,别的没学会,就学了不少骂人的话。有的时候他跟家里脾气都会用港城的话来骂人,只是小弟们都听不太懂,也没太多反应。
不过条子这个叫法,却也被蒋大龙提前传播了。
“他们有啥可怕的?”蒋大龙歪歪咧咧的跟炕上爬起来,“镇公安局领导,是我兄弟的盟兄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正说着,警察破屋而入,“举起手来,蒋大龙是吧?跟我们走一趟。”
蒋大龙往炕头上一歪,咧嘴道:“凭什么啊?我又没犯罪。”
警察闻着一屋子的酒气,眉头拧紧,“蒋大龙,快点儿,没人跟你商量!”
几个警察上前,两三下就把蒋大龙从炕上拽了起来,直接上了铐子。
“干什么干什么?条子欺负良民啦!!没天理啦,条子打人啊!!”蒋大龙哭天喊地,梗着脖子嚷嚷,“你知道我兄弟是谁吗?他跟镇公安局领导是兄弟!你们敢动我一下,小心被革职,统统回家种地去!”
“快走!”警察压根不听他嚷嚷,拽着脖领子就给塞进外面的车里,连带屋里的几个小弟一窝端了。不止如此,他们还在蒋大龙院子里的地下室搜到了不少管制器具,角落里还有不少没卖出去的赃物。
自从蒋大龙开始冒头,镇上就有不少人报警,说家里被偷了。
这年头也没有天网监控,只能从脚印指纹判断出,偷东西的人岁数都不大,身形瘦小。因为宁贺云按兵不动,蒋大龙越来越猖狂,他手底下四处张罗来的小弟们也开始肆无忌惮,大白天的就敢三五一群抢东西了。
镇公安局被塞满了人,都是一群小孩儿。大的十七八岁,小的只有十来岁。
他们蹲在墙角,面带不屑,骂骂咧咧,十个里面九个不服的样子,压根就没把这群大檐帽放在眼里。
有啥好怕的,之前不过就打了个照面就被放了,这里的领导还跟他们老大喝酒呢。
只不过他们也没想到,短短半个月的工夫,这里的领导悄无声息的换了人了。
得知蒋大龙被抓,从受伤就没出过院子的宁贺云登时就蹦了起来,“可特么抓了,憋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