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这样，包子铺赚的都比上班要多得多。
怪不得从九十年代开始个体户就越来越多，都说什么造原子弹不如卖茶叶蛋的，还真是这么回事。
楚飞扬看来，九十年代算是个报复性消费的年代，之前几十年都憋得太狠了，九十年代又调整过工资，双职工分了房子，手里也有了富余，可不就买买买嘛。
宁贺云进了屋，就看见楚飞扬坐在凳子上正算账呢。
凉菜不堂食，这里又不卖酒，基本上大家都是拿饭盒子来装，回家去吃。
这屋里桌子都空出来，楚飞扬就坐在他每天坐的老位置上，对自己招手呢。
“吃饭了吗？”
宁贺云拿出个饭盒子，“今天厂里炖肉，这肉做的还不错，我特地打了一饭盒过来。”
铝制的大饭盒子满满登登都是肉，连配菜土豆都少见。
“成，拿后面给我妈去，再添俩菜跟这边吃。”
楚飞扬也不跟他见外，越见外这关系就越走不近。
宁贺云往后院走，看见楚妈笑道：“婶子刚才真威风啊！”
楚妈哈哈大笑道：“让你看笑话了，哎呀这也就是跟镇上，施展不开。若是在村里，她敢往地上躺，我就敢给她扔沟里去！”
说这个话的时候，楚妈还特地大了点儿声，估计就是想让隔壁那老两口子听见。
“云哥，”楚飞羽出来跟他打招呼。
这几天宁贺云见天往这边跑，不是吃午饭就是吃晚饭，家里都习惯了。
而且人家也不空着手，都会跟厂里厨房打一盒子肉菜回来。
里面放点儿土豆白菜烩上一大锅，再添俩炒菜，全家都够吃了。
就是楚飞羽觉得这个宁贺云也忒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上门女婿都没他这么殷勤的。
“周家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不？”楚飞扬收起账本子，看着转回来的宁贺云。
按说这种事问楚妈就成了，但是这些日子楚妈一直忙，打听八卦的功夫少。虽然搬过来之前就听说这个周家老太太不太好惹，但楚家人都不在乎这个。
不好惹？
能比农村老太太更不好惹？
农村老太太跟人撕吧打架，那是真的敢脱衣裳的！纯纯的脸都不要了，只图一时痛快，也不管儿女们被人怎么看。
“我咋知道？”宁贺云也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找了个盘子就让嫂子给他装点儿凉菜，尤其是海带丝和豆腐干，这两样他最爱吃了。“这事儿你得问陈二虎，他是妥妥地头蛇，咱们镇上乱七八糟的破事就没他不知道的，见天吃饱了没事干就去扒墙头听人吵架。”
宁贺云是一点儿都看不上那个陈二虎，三十好几的大老爷们正事儿不干，他手底下那三四个小弟还知道去帮点儿零活儿赚个几分几毛的零花呢，他就啃老，啃的扎扎实实的。
不过这些日子给楚家看店也算是老实了几天，好歹每天都能混点儿吃的。
下午卖不完的凉菜馒头都会给他盛一些，再凑点儿钱买个小酒，陈二虎美着呢。
“我给你喊他进来问问。”
周老太太撒泼打滚的闹剧并没有影响外面人买东西，附近厂子里的职工早就吃腻了食堂大锅饭，特地跑来买凉菜，再搭配俩大馒头，也足够吃了。
这里的馒头是二合面的，跟食堂价格一样，但比食堂的大了一圈。就算是老爷们，一顿吃俩也能吃饱了。
陈二虎就蹲在旁边树荫下面呆呢，他其实还有点儿纠结要不要去抢劫小孩子，但最近能吃饱了，而且吃的还不错，这种抢劫的心思就淡了不少。
他身边原本四个小弟，两个今天去给人扛活了，就剩下俩，跟自己一起蹲着。
刚才周老太太撒泼的时候，陈二虎就跟旁边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