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一声厉呵，还在嬉笑的婢女和小厮皆被惊了一瞬，慌忙望去。
看清是晚宁后，她们面上不约而同露出鄙夷的神色，毫不畏惧地跟晚宁对视。
晚宁怒气冲冲走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母亲，眼中尽是心疼。
“娘，你伤到哪儿了？”
晚母搀着晚宁，不想给她惹事，直摇头。
“没伤到，咱们回去吧。”
“娘！”晚宁不想揭过此事，让寒巧和明兮将晚母的东西都收拾好，她则气势凌人地出声质问。
“我娘是相爷亲口承诺，要接来府上荣养，你们如此折辱，是要违抗相爷的命令吗？”
见晚宁搬出宋玄徽，有几个婢女小厮原本无畏的脸上浮现惶恐，其中年长的一名婢女笑着跟晚宁打马虎。
“宁姨娘误会了，老太太不小心摔了，我们正要扶她呢。”
她又指了指被寒巧收好的衣物等，说道：“你瞧，这衣裳都摔出来了。”
“姨娘不是我们做下人说你，老太太这把年纪了，前些日子听说还病了，腿脚正是不利索。”
“姨娘你怎么能放心就让一小丫鬟接老太太呢！”
她一副语重心长，为晚母着想的模样，话里话外指责晚宁不爱重亲母。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
晚宁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去，而是环视一圈，问道：“明兮，曲管家支给我母亲搬家的小厮呢？”
明兮气愤的面容闪过一丝不自然，满是自责道：“他们，他们进了府就不愿再跟着了。”
“是奴婢没有照顾好老太太，求姨娘责罚！”
明兮扑通跪地求饶，晚宁看着她没有说话，思考她话的可信度。
那些小厮皆是受曲管家之名去接母亲，而在相府里曲管家很大程度就代表了宋玄徽。
他们不可能行事如此任性，极大可能是被人支走了。
而这个人定是宋千羽留在府里的人，就为了找她的不痛快。
明兮一个姨娘身边的小丫鬟没有话语权，也只能看着别人把人支走。
那番言论想是怕她责罚胡乱说的。
“你确定是小厮不想跟着？”
晚宁语气加重：“而不是被他人叫走了？”
跪在地上的明兮肩膀颤抖，哆哆嗦嗦说道：“是…是…”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寒巧都急了，直声斥问。
“是什么啊，你倒是说啊！”
“难不成是你将人支走？想在姨娘跟前露脸？”
明兮忙摆手：“不是不是，是崔…崔…”
旁边的婢女见明兮要说出口，忙出声道：“宁姨娘，明明是你自个儿不看重亲母，怎么还怪在丫鬟头上？”
“可真是寒了我们这些下人的心！”
他同伙的丫鬟小厮也跟着附和：“是呀。”
“宁姨娘你就别逼明兮姐姐了。”
“怪不得不讨相爷喜欢…”
晚宁的视线一一在她们脸上扫过。
这些人，话里话外，不仅想把不孝的名头安在她身上，还想再加一个以势压人的坏名声。
不过她也不惧。
“既然明兮你说不出来，我就叫管家把那几个小厮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