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樾却无影无踪,邬修派了几路人马,在民间大势寻找。
山脚下一间歇脚小栈里,找人的一个队伍途径此处,短暂休息。
领队向小二要茶,顺便打听消息:“你们这有没有见过一位姑娘,气质出尘,容貌上佳,应是出家人打扮。”
店家给一行人客客气气倒茶,她听完领队的话,想了想,眼神悄悄往角落瞥去,她看这一行人来势汹汹,怕是不怀好意,回道:“我们这山野小地方,哪有您说的那样的大美人啊,没见过。”
领队饮了口茶,像是习惯收到这样的答复,没作他想,“嗯”了一声。
店家上完茶,接着上su饼,架不住好奇,她又问了问:“官爷,你们找那姑娘是做什么呀?”
“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我们国君要请那位姑娘做我们的国师!”
“哎哟,那还真是大好事,不过这是真的吗?官爷您可别是逗小的寻开心。”
“那还能有假?!这告示都贴出来了,到处都是,也就你们这乡野地方,太过偏僻。算了,消息不通也不怪你。”
“是是,我们这确实太偏了,一两个月都不一定有人经过呢。”
“得了,你去忙吧。不过若是遇到类似的nv子,记得向官府通报。”
“好的好的,官爷,您慢用。”
官兵们赶时间,吃完东西又立刻起身寻人去了。
柱子后角落里一个头戴斗笠帘帷遮面的人默默饮茶,对发生的一切毫无兴趣,她穿着粗布麻衣,竹篓里放着一个用布条裹起的长条物件。
店家朝nv子看了一眼,走过去给她添茶。
“那些人都走了,我没提到你。”
“多谢。”
“不过姑娘,你除了不是出家人打扮,其他都很符合,你该不会真的是……”
苏樾拿起茶杯,从斗笠帘帷下伸到唇边,饮了一口:“是与不是,又如何呢。”
店家想起那官爷说的当国师的大好事,但转眼瞧着nv子淡漠神情,不由琢磨,喃喃道:“……是啊,又如何呢?”
要苏樾当国师这件事,苏樾b天下人知道的要早。
也许是和乌国祭司得到天启是同一时期,苏樾收到来自系统发布的新任务。
系统要她去当乌国的国师。
如今苏樾已知晓所谓的系统其实就是苍天的化身,而她不过是上天的一枚棋子。
她不愿再被摆弄,加上灭国之痛,自是不愿。
邬修声势浩大地找人,苏樾自然知晓,只是她不想去,月余过去,不曾露面。
突然没有起伏的如机器般冰凉的声音在苏樾脑中响起,系统威胁苏樾,如果她不去当国师,那莺南王族的灵魂便无法安息,更不能进入轮回转世投胎。
苏樾本就对莺南亲族怀有愧疚悔恨,可谓被系统jg准拿住软肋。
她听完脑海中的声音,喝尽最后一口茶,放下茶杯,山脚小栈没有什么好茶叶,入口苦涩,但此处无人打扰,天高云清,在这里的几天苏樾倒是过的舒心。
在桌子上放下一串铜钱,苏樾拎起竹篓,和店家打个招呼:“我走了。”
店家应了一声,放下洗到一半的菜,匆匆跑出来,顾不上去拿桌上铜钱,眼神追着苏樾远去的身影,看她即使一身粗布麻衣,却背影清雅,如松如竹,仿佛观见深山高人下山入世之景。
苏樾褪去麻衣,底下是灰白道袍,扯开布条,露出拂尘,弃了竹篓,恢复原姿。
旭日光辉下,苏樾手搭拂尘,道袍迎风,如白鹤降临,悄然出现在乌国皇g0ng外。
守门的士兵急跑禀告,g0ng人层层交接,他们跑过一座座大殿,把莺南公主现身的消息呈报给帝王。
圣旨降下,大太监捧着旨意,以最快的速度穿越皇g0ng,一路赶到g0ng门。
苏樾面前高大厚重的皇g0ng之门缓缓打开,门后露出恢宏庄严的大道。
大门像一个巨口,石道似一条长舌。
苏樾道心平和,轻抬步缓缓走入。
乌国皇g0ng里建起了一座高大宏伟的国师楼,他们也迎来了一位来自前莺南国的公主国师。
在邬修得知天启后,他便命人着手在g0ng里建造国师楼,外观像一座高塔,屋檐层叠,气势恢宏。
苏樾穿上特制的国师服,规格等级仅次于皇帝龙袍。国师服以白金颜se为主,庄雅不凡,配上苏樾肃冷的脸,如天巫临世。
正式受封国师那日,满朝文武恭敬等候,最高位的少年帝王面露微笑,眼神灼灼,一步步盯着自己的国师向他走来。
苏樾在朝堂上看见了裴雅风,她列于武官之首,是大将军。
而在裴雅风的对侧,是乌国宰相杜高山,一位中年nv人,眼角略有皱纹,眼神充满智慧,儒雅娟秀,但又不失严厉。
苏樾对乌国这位宰相早有耳闻,是一位名扬天下的良相。
经过宰相和将军时,杜高山和裴雅风都对苏樾微笑致意,苏樾轻略敛眸,淡淡回致。
还差两三级阶梯时,邬修伸出手,势在必得地迎接苏樾。
苏樾走完最后一步台阶,在百官注目下,还是将手浅浅放在邬修掌上。她的手指轻轻落在邬修指上,肌肤刚一触碰,就被邬修接过去,握紧她的整个手掌,两人的t温互相交替,邬修抓得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