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能玩吗?”
“当然可以啊。”
在絮果挣开手的时候,不苦是有点替好友着急的,生怕絮果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伤了他连爹的心,万万没想到,那边的犬子先一步跑了过来,快乐地“投奔敌营”,一个猛子就扎了进来,原地和絮果玩了起来,根本不准备离开。
而絮果也没打算离开他爹,带着犬子以他爹为圆心、以几步为半径,开始转着圈的玩。
不苦开始嘴贱:“咱们絮哥儿这朋友交的不错。”根本看不懂大人们的暗流涌动,眼睛里有一种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
连亭斜了一眼不苦,心想着,彼此彼此,你也不差。
和犬子五五开的不苦,此时确实在更进一步地仔细观察着廉家的布局,并小声宽慰好友,好像生怕他暴起杀人:“你别着急,也别生气,不行咱们晚上偷偷来砍了他家的树,坏他的风水!”
连亭:“……”
廉深:“……”谢谢!我都听到了!
本来挺剑拔弩张的气氛,在这一声声“哇”、“好好玩”、“砍他家榉树”里,真的很难维持啊。
作者有话说:
*砍了榉树这个梗,灵感来自之前很火的那个“真实的商战是用水去浇死竞争对手的财树”。
第49章认错爹的第四十九天:
大家都是“文明人”,决定坐下来再好好聊。
只不苦大师没由来感到了一阵背脊凉,他搓了搓双臂,又看了看两位“1ian”大人,一个比一个笑的好看,却也一个比一个让人觉得危险。
只有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一无所觉,总和不苦一起吃饭的犬子还有闲心好奇,他问不苦:“你怎么穿了一身夜行衣啊?”
不苦:“……”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反而是我更像一个要干不法之事的人?!
廉深和闻声出来的冯廉氏,谁也没空去深究不苦大师这一身黑的打扮,无所谓他到底打算干什么。反而是连亭很有闲心,一边往花厅走,一边回答了犬子:“没有人会傻到在白天穿一身夜行衣,除非他觉得这样更特立独行、引人注目。”
不苦听出来了:你是不是在拐着弯骂我傻?
当他们一行人真的在花厅坐下来之后,却反而没有一个人着急开口,哪怕是最长袖善舞的廉大人,此时也不是很想说话。因为他在内心里还没崩溃完呢,一切都生的太快了,就像一场龙卷风,从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有可能就是连亭的儿子,到找闻大娘子确认笔迹,再到连亭直接带着絮果上门……
怎么会有人搞出这样理直气壮的土匪操作啊?廉深恨不能去揪住连亭的领子质问,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你抢了我的儿子啊?
当然,他并没有真的那么做,因为打不过。
连大人的态度更泰然自若一些,就仿佛在自己家里般娴熟,他甚至还有心情指挥廉家的仆从把壶里的果饮换成热水。他儿子今天已经吃了太多甜,不能再喝了,会坏牙齿。
那是我儿子!廉深在内心深处出呐喊。
连亭熟视无睹,只用手摸了摸滚烫的杯壁,继续挑剔:“你们平时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这么烫的水直接端上来?”小孩子的皮肤很娇嫩,一烫就是一道红。
仆从又着急忙慌的去换温水,根本不需要廉深话,他们对东厂的惧怕已经足够他们把连亭伺候得妥妥帖帖。
絮果还在专注的和犬子在旁边玩,冯廉氏给外甥准备的是一个华容道,需要在有限的空间内来回移动数个木块,好帮助卡在最里面的曹操从华容道口离开。
不同武将代表的木块是不一样的大小,考验的就是孩子对图形计算的思维能力。犬子不会玩,全靠蛮力,絮果则觉得让曹操出来的关键是唯一一块横木样式的关羽,可他目前也就只想到这一步。能看到关键,又不知道该如何利用关键。
两个小孩非常认真的琢磨着,根本顾不上看大人之间波谲云诡的眼神官司。
面对着一窗之外的苍翠树叶,尽量不想表现出对此事关注态度的冯廉氏,一直在不着痕迹的给婢子使眼色。
可她身边最灵性的心腹婢子,一个在看顾犬子和絮果,一个刚刚才被她派出去打听连家的事,她根本不知道连亭会杀上门。如今剩下的这个,虽然也是可信之人,但忠心有余,脑子不足。
冯廉氏的眼睛都快使的脱眶了,这婢子还在傻乎乎的不知道自家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连亭在终于得到了满意的温水后,一边唤来儿子喝水,一边“好心”替廉夫人点破:“你家夫人是让你想办法带两个孩子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