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大师已经再次三十六计走为上的颠了,跑的比兔子都快,徒留下连亭和碎嘴子的闻小二大眼瞪小眼。闻小二此时正在刷牙,是的,天黑了,他起了,面对杀气腾腾的连大人,他那卡在嘴里的刷牙沫是吐也不合适,咽也咽不下,差点没给原地憋死。
连亭不会为难无辜,见找不到不苦也就准备走了。只是在走前,他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中途折返回来问:“不苦当初和你一起去找你姐都做了什么?”
这话问的有点跳跃,但连亭自有一套思维。他从儿子的习作里现了问题€€€€他怎么能做出和絮果娘一模一样味道的石鏊饼呢?或者说,廉深怎么能做出和絮果他娘一样的饼子呢?连、廉,和光年的探花,曾经的美男子,江左人士……
一个个被连亭忽略的信息接连蹦出,尾相连,开始不断的在脑海萦绕。
某个答案几乎要脱口而出。
事实上,从那天廉深说他会做饼子开始,连亭就已经有些意识到不对了。只是他当时很抗拒去往里深里想,但事到如今,他不能再自欺欺人。
能被那么不靠谱的不苦查到的梁有翼,真的是正确答案吗?
作者有话说:
*不去细看才是一种温柔:灵感来自钱钟书的一句“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
第47章认错爹的第四十七天:
不苦当初说他之所以能查到梁有翼,是因为他在帮闻小二找他失踪的姐姐,这两者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连亭本以为需要等他抓到不苦才能问出答案。
没想到闻小二,或者说是闻来金,就能回答他。
闻来金的表情之丰富,让阅人无数的连亭都叹为观止。他没什么明显特征的脸上先是浮现出了“没想到不苦这么讲义气”的惊讶,再是几经挣扎的思考,最后是破釜沉舟般的决定和盘托出:“大师大概是为了维护我阿姊的名声才没说,但我想如果是您的话,说了应该也没有关系。”
闻来金和厂公做邻居的时间没几年,但因为不苦大师而隔空有了不少了解,足够他透过宦官的本质看清连亭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他肯定不算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他对一般没有惹到他的人,秉承的态度也总会是“关我屁事”。
从小因为有个赌鬼爹而饱受流言之苦的闻来金,真的很希望全世界都能保持厂公的这份“漠不关心”的美德,要么提出有建设性的意见,要么就闭嘴,指指点点算哪门子的同情与帮助?
闻来金道:“我阿姊其实不是一个人上京的,她还带了一个孩子。”姐姐当初的来信里并没有多说,只是告诉他去城门口接她时,有可能会在她身边看到一个孩子,让他不要太大惊小怪,吓到孩子就不好了,这对她很重要。
“孩子?”连亭面上不显,内心却是思绪万千,“你姐的?”
“我猜有可能是。”事关一个未婚女子的声誉,谁也不敢说的太笃定。但闻来金私底下是觉得是的,因为他姐在信里说,那孩子有可能会先和他们住一段时间,让他提前多准备一些孩子的用品。这都要跟他们住了,还能不是他姐的孩子、他的大外甥?
至于孩子的爹是谁,他姐到底是一夜风流、死了丈夫亦或者干脆就是去父留子,闻来金统统不关心。只想他姐和大外甥能平安,他们能一家团圆。
但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老天爷都不愿意成全他。在意识到姐姐和大外甥迟迟没有消息后,人脉有限的闻来金就请求了不苦的帮助。
一个没什么面部显著特征的女人不好找,但一个带着五六岁孩子的女人呢?
那就更不好找了啊。
闻来金和不苦当时怀疑闻大娘子的失踪与孩子有关,因为他们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了,凭空多出来的孩子是唯一的线索。他们不是说孩子有问题,而是想着有没有可能是孩子的父亲那边作祟,他姐想独美,两边就生了冲突什么的。
总之,从孩子和孩子他爹入手,会是个更好的寻找方向。闻大娘子的来信则提醒了他俩,不如试着先调查一下,看看谁家最近在找孩子或者谁家里突然开始准备与孩子有关的东西。
可惜的是,他们到最后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毕竟雍畿实在是太大了,两百多万的人口,每天总能现新孩子。
只是不苦就这样阴差阳错的现了梁有翼也在找孩子。
连亭终于理解了不苦的逻辑链,他在机缘巧合现了有梁有翼这么一号人物后,惊讶现对方竟刚巧能对得上连亭要找之人的所有信息,除了年纪外,对方几乎完美贴合。但年纪大了又不代表他不能生,对吧?
也就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
“只能说一切都太巧了。”闻来金并不知道不苦找梁有翼其实是为了连亭,只是结合姐姐的事情有感而了一句。
但连亭却被彻底启。
不,这一切并不巧。甚至可以说是某种必然。梁有翼找孩子是因为想要年娘子手上掌握的钱,而因为当年那场轰动的宗亲卖女事件,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里的宗亲女后来跟了南方的巨富年娘子做事,连亭也曾听锦书说过,是个大快人心的经典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