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魔杖,指向屋子尽头的窗边。
“expecatronu”
银白的耀眼光芒从魔杖尖端喷涌而出,如同一道银白色的屏障,迅速凝聚成一个清晰而强大的守护神。
夜骐周身散发着柔和的银灰色光芒,冬日的寒冷瞬间被驱散。代表死亡的巨兽展开宽大的银灰色翅膀,从窗边跳跃奔跑到二人身前,低头在爱茉尔手心里蹭了蹭。
世上绝大多数巫师都无法召唤出守护神,非但因为它需要强大的魔法力量,更因为它代表了施展者内心深处最美好、快乐的记忆和情感,纯净的希望、勇气,与爱。
爱茉尔再一次记起了拉文克劳休息室入口的那个旧谜语。
哪两样东西完全在人的掌控外?
她似乎明白了汤姆一直以来恐惧的是什么,明白了他那晚在向何种更强大的力量缴械投降。
当一个人理解了爱,死亡就一点儿也不可怕了。
她抽出魔杖,轻巧地一挥,召唤出了自己的守护神。
即便在日光中,银白的独角兽也宛如星辰般璀璨,衬得窗外洁白的初雪都一片灰暗。它转了几个圈儿,跑到窗边,乌眸顾盼,等待着仍旧在二人身边徘徊的夜骐。
银灰的夜骐抬起头,散发着幽幽白光的大眼一眨不眨,默默凝视了爱茉尔片刻,然后才半展着翅膀,飞奔到独角兽身旁。
就那样——如一对阴阳鱼一般——代表死亡的夜骐与代表生命的独角兽并肩同行。前者并不像世人所以为的那样,因其外表恐怖就总是凶残而危险,在遇到善待时,它反而极为温顺、有用;后者也并不像人们所以为的那样温和,在遇到危险与不公时,它从来都会毫不犹豫地反抗和进攻。
银色的光芒与温暖的阳光交相辉映。两匹守护神步履如风,在阳光下比肩而立、尽情奔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无限明媚的最深处。
她身边的人轻轻托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扭过头。他没再犹豫,一个吻深深印上了她的唇,仿佛要让她的灵魂里都烙印上他的模样、他身上的味道。
少女轻轻嘤咛一声,在那个吻里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那个词,她说得极其温柔舒缓,好像屋檐下滴落的雪珠;还透着些许忧伤的依恋,好像冬日一窗潮湿的落叶;却又满是义无反顾的仰慕与渴求,好像破晓的天空中细碎如微尘的星芒,即便知道自己将要被吞没,却仍奋不顾身地追寻着那遥远而泱漭的黎明。
汤姆从没想到——他曾经如此厌恶的那个名字,从她口中说出,竟能如此美妙动人,简直像迷情剂一样。
他翻身把爱茉尔压在了床上。
嗯,邓布利多说的没错。litude孤独确实不适合像他这样的年轻人。
1、羊毛袜子woolen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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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发现,霍格沃茨的雪今年特别静,像被人施了悄声咒一样,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几朵胖雪花卷入打开的窗口。寒意被皮肤的温度融化,湿润而微凉,像爱人的手指,悄悄摩挲脸颊。
在阿不思的记忆里,戈德里克山谷的风雪从不会这么静,这么温柔。那里的寒风总是毫不留情的,仿佛无数幽灵在尖叫,凛冽的冷意直透心肺。风中夹着冰刃一样的雪片,一把把刻薄冷厉,锋锐刺骨。
他紧紧拽着大衣,好不容易才跋涉到山谷西侧的巴希达·巴沙特的居所,祈祷着能有人开门。
把他迎进门的是那个金发男孩儿,锐利的蓝眼睛在炉火下闪烁着狡黠的光。
“th-thankyou…”谢…谢谢……
阿不思哆嗦着挤出两个字,在不把自己点着的情况下,尽量往火边上靠。
“rl,albwhatohhappeoyou?”梅林!阿不思,你怎么搞的?
“a…aberforthis…g…goheweekend…andari…aritookywandbe…befogtoaunthonoria’si…iastoo…tootewhenifoundout”阿……阿不福思……整个周……周末都不在……爱……爱莉……在去霍诺利亚姨妈家之前把……把我的魔杖偷走了……我发现时已……已经太晚了。
盖勒特啧了一声。
“you’rehopeless,albi’vetoldyou—it’shightiractidlessagic,alb”你真没用,阿不思。我跟你说过,你早就该练习无杖魔法了。
阿不思惭愧地低了头。盖勒特的无杖魔法从来都比他学得早,学得好。
他还没反应过来,金发男孩儿忽然一手抵住他的胸膛用无杖魔法给他取暖,另一手挽着他的腰把他往前拉。阿不思一个踉跄,跌进了男孩儿的怀抱。两人额头相抵,一阵与无杖魔法无关的暖意袭遍了阿不思全身。
他打了个同样与寒冷无关的寒战。
盖勒特凝望着他,那双锐蓝的眼睛直穿灵魂似的,几秒后唇边慢慢浮起个笑,缓缓摇了摇头。
“thiswon’tdo,albi’llhavetowaryoutheold-fashionedway”这可不行,阿不思,我得用老式办法让你暖和起来。
阿不思愣了一秒,刚想拒绝,盖勒特已经叫来了浴桶。
“y…yreataunt,llert…”你……你的姨奶奶,盖勒特……
“sover-wabouteverythg,albshe’sgone—woilonday”别对什么都那么担心,阿不思。她不在——周一才回来呢。
阿不思露出个难为情的笑,低低地嗯了一声,开始用被冻僵的手指艰难地解开衬衫扣子。
盖勒特让浴桶自己灌水,瞅了阿不思一眼,好像在说,“哎,我该拿你怎么办”,然后亲自帮他解扣子。
一颗接着一颗,微凉的指尖慢慢摩挲他胸膛的皮肤,像雪融化的感觉。
趁盖勒特转身去锁卧室的门,阿不思溜进了浴缸里。温热的暖意瞬间浸透了全身,融化掉所有的疲惫和寒冷,舒展着一整晚都紧绷的神经。
自从母亲去世后,还没人亲自为他drewabath放过盆浴。
盖勒特从门边走回来,试了试水温,问他够不够热。
“it’sjtright,thankyou,llert”刚刚好,谢谢你,盖勒特。
就那样,金发男孩儿在浴缸边支颐而坐,微微歪着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在浴缸中闭目休息的红发男孩儿。他们之间有许多话题可以谈——可以谈爱莉安娜的病情,可以谈阿不福思对盖勒特的不喜,可以谈他们为了“更伟大的利益”thegreatergood所做的计划,可以谈巫师该如何统治麻瓜,可以谈该如何征服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