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竟然有些委屈,他撇着嘴吐槽道:“可是他们昨天晚上又忽然打电话来跟我说什么,‘月见里警官明明就有喜欢的对象了,有个小白脸一直跟在她身边,害得我们超级尴尬!都是千叶你害的!’之类的话,一晚上一直没完没了地打,搞得我都没有睡好……”
“小白脸?”捕捉到话中的关键词,佐藤美和子愣愣地看向月见里瑞,求证道,“什么小白脸啊?小瑞你不是和安室先生他们一起去大阪那边过的新年吗?怎么,难道中途还有别人加入啊?”
……真搞不懂这些人为什么这么热衷于管安室透叫小白脸!!!
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月见里瑞抽动着嘴角,结结巴巴道:“小白脸什么的……或许是在说安室先生吧……”
“诶?小白……”千叶和伸的追问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目暮十三给打断了。
“什么小白?”目暮十三表情严肃,看起来相当不容置疑,“我说你们啊,别管那些小白小黑的了,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出外勤!”
“这不是才新年过后的第一天吗?怎么刚来就有外勤?”面带不解地站起身,月见里瑞拉开身后的椅子,从工位上走了出来,“难不成杀人也冲KPI啊……”
嘉嘉打着哈欠从后面走过来,站在月见里瑞的身边,她最近也每天都在发愁关于回家的事,根本睡不好觉:“想开一点,说不定是在过年前杀的,只不过今天才被发现而已。”
听她这么说,月见里瑞表情一僵,随即梗着脖子转过头去:“不会吧……应该?”
……
还真让嘉嘉给说中了。
站在米花大剧院的更衣间内,愣愣地看着鉴证科的同事们从更衣柜中将一具腐烂肿胀的女尸拖出来的样子,月见里瑞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因为空气中的腐烂气味而开始干呕。
米花大剧院的中央空调温度很高,月见里瑞光是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都觉得热,她将身上穿着的大衣脱下来,撇在一边的长凳上,又将自己的高领毛衣往下拉了拉,试图让自己的体感温度降低一些。
戴上高木涉递过来的手套,轻声道谢过后,月见里瑞一面胆战心惊地走向更衣柜,一面用皮筋将自己的头发扎成了一个小揪揪。
头发长长了一节,好像该去剪短了。
——随手抓了一把脑袋后面的揪揪,月见里瑞的脑海中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更衣室内的腐烂臭味实在是太过浓重,在场的警官们纷纷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月见里瑞面部表情复杂地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嘉嘉,小声道:“虽然室内温度很高,会加速尸体的腐烂,但是腐烂程度这么严重的话,被害人的遗体很有可能过年前就被丢在这里了吧……”
“大概率是的。”嘉嘉正在往自己的手上套手套,与月见里瑞所在的位置有所不同,站在嘉嘉的视角上,刚好可以看清更衣柜内的情况。
……简直是惨不忍睹。
无论是尸体腐烂后渗出的液体,还是被害人遗体长时间坐靠在更衣柜内壁上所留下的皮肤组织,眼前的一切都在挑战着在场所有警员的认知极限。
“死者的名字叫做上田知佳子,生前曾经是少女偶像团体的一员,前段时间解约单飞,目前正朝话剧演员的方向努力着。”
高木涉眉头紧皱,仔细阅读着手中的案件资料。
“根据米花大剧院的相关工作人员所说,在新年到来之前,上田知佳子所在的话剧表演团一直在米花大剧院表演话剧,连续一周的时间内,基本上每天都有一场话剧表演。”
每天都有表演的话,应该一旦缺席就会被发现吧?
想到这里,原本抱肘站在一旁的月见里瑞默默抬起双眼。
不过……基本上?
“为什么说是基本上?”同样的,佐藤美和子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高木涉显然早就猜到佐藤美和子会这么问,他点点头,认真回答道:“关于这个问题,我刚刚也问过了他们话剧团的团长,据说此次的剧目是从周二开始对外演出,持续演出至周一,原定演出七场,可是,周日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停住正在鼻子前端反复挥动的右手,嘉嘉转头看向高木涉,重复道:“小意外?”
“是的,一点小意外。”
微微颔首肯定了这个说法,高木涉解释道:“话剧团的团长先生说,周六那天晚上的表演结束以后,道具组的工作人员在清点时发现少了一样道具,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哪怕临时赶制也需要近两天的时间,不论如何绝对赶不上周日的表演,所以最后只能遗憾退票,放弃周日的演出。”
“是什么道具啊?”听高木涉这么说,月见里瑞开始对那出话剧本身感兴趣起来,“不对不对,演出的是什么剧目啊?”
仔细在警察手册上找到了问题的答案,高木涉抬起头,冷不丁瞥了一眼那个被凶手用来藏尸的更衣柜,小声道:“丢失的道具是面具。”
“至于演出的剧目嘛……”再次确认了一遍写在警察手册上的案件信息,高木涉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是……圣诞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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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就内容来说,黑衣组织这次派发给安室透的任务并不算难,只不过需要跑到国外一趟,这对安室透来说多少有些浪费时间。
“在一个年轻女人的身边伺机而动而已,这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吧?波本。”
——将任务内容转达给安室透的时候,贝尔摩德是这么说的。
确实没什么难度。
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正面照之前,安室透一直这么觉得。
……
上飞机之前,安室透曾向琴酒打探过此次任务背后的目的,出乎意料的是,关于这件事,琴酒的嘴巴并不像往常那么难撬开——
“那个女人已经在私底下调查我们有一段时间了。”
彼时,琴酒低沉而压抑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安室透的耳朵里,仔细听的话,会发现电话那头还有车流的声音。
想也知道,琴酒肯定又叼着烟坐在那辆保时捷356A的副驾驶上,而坐在驾驶座上的,则是十年如一日勤勤恳恳当司机的伏特加。
“她手上恐怕有不少关于组织正在研究的药物的资料,发现她的行踪以后,组织已经派人明里暗里提醒警告过她好几次了,不过好像都没什么用,呵,也不知道是在装还是真蠢。”
“所以我才说,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就直接处理掉她算了。”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琴酒的语调沉稳到有些荒诞,可安室透还是精准地抓住了其中的关键信息——
“正在研究的药物的资料?”将登机牌捏在手中,安室透把电话夹在耳朵与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