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没有尽头的巨浪,是纪慎儿不敢也不能去迎接的。
没有人与她说透些什么。
但阿娘的眸子,与阿娘的紧张提防。
却又处处透着什么。
阿娘是中原皇朝的公主,远嫁南疆,与镇南王和亲,才做了镇南王妃。
她不能忍受兄妹血亲,延展出哪怕一点暧昧与不堪。
宸澈不是她的儿子,他是拥有完整南疆血统的庶子,他骁勇善战,b起碌碌无为的镇南王更得人心。
在南疆百姓心目中,他才是南疆的王。
阿娘无法压制宸澈,只能拼了命的隔绝纪慎儿。
可她不知道,宸澈是一头凶兽。
阿娘做的太过了,他也会朝镇南王妃咧开獠牙,亮出爪子。
无形的战争,掩藏在镇南王府的风平浪静下。
纪慎儿身处拉扯中心,被b到今日,她的选择是这两人斗争到如今,必然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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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深山,纪慎儿就不知了年岁时辰。
她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放松,和衣就能睡下。
被夹杂在阿兄与阿娘之间的忧虑,也随着这样平淡且孤独的生活,很快被她淡忘。
她觉得在王府里的那十几年岁月,就好似上辈子似的。
如果她没有看到守在她的小院子外面的护卫阿水的话。
纪慎儿真以为自己就会如此,常伴深山老林年年岁岁。
“小姐。”
阿金红着眼圈凑过来,
“世子来了。”
阿水是宸澈的si侍,有他在,阿兄必然也在。
纪慎儿的心沉下,勉力镇定,问阿金,
“不是放了你去嫁人吗?为何还在这里?”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阿金的眼泪便噗嗖嗖的往下落,
“小姐,阿金不想离开您?”
“阿金就在侍神殿下面的小镇子上守着您,平日里阿金不会来打扰小姐清修。”
“小姐不要赶阿金走。”
她说的可怜,怀里还抱着给纪慎儿做的衣裳。
她从小就跟着小姐,若不是小姐的话,早已经被卖入了边疆的娼楼里,供来往商人、军士糟蹋。
离开了小姐,阿金的整个人生都失去了意义。
纪慎儿叹了口气,理了理阿金的鬓角发丝,
“你啊,怎么这么si心眼儿?”
这世上的人,固执的不止一个。
纪慎儿定了定神,往自己那简陋的小院子里走。
“小姐。”
阿水手中提着剑,抱拳弓腰行礼。
“世子爷已经等了您很久。”
有那么一瞬间,纪慎儿都想转身逃跑。
反正她都已经躲到了这里,往深山莽林里一钻,谁也找不着她。
她又何必捡回之前的那些心惊胆战,与小心翼翼?
但是阿水手里有剑。
他提着剑,纪慎儿就知道自己跑不了。
阿金站在她的背后,满脸都是忧虑,“小姐”
纪慎儿没有回头,深x1口气,迈入了院子。
整个院子都被打扫的十分g净。
她怎么扫都扫不完的落叶,被劈好的柴禾,还有院子里那张古老的石桌上,摆放的jg致香炉与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