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上的,而是某种枷锁和烙印,和他的念钉具有着同样的意味。
他转身看向了那个地址的方向,高高在上的君王正在此处。
所以君主掌控的并不是巴托奇亚共和国的最上层,而是这个国家的所有人,一张大手牵扯着无数根线,直到这时,伊尔迷都不被允许产生任何逆反和抗拒的意图,他只是被下达了这个不能违逆的命令。
“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种操控啊——完全没有意识到,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吧——”伊尔迷目眦欲裂咧嘴大笑,漆黑柔顺的头发顺着念能力倒悬于空中,有什么比一个控制系一直以来从未察觉到自己被控制更有趣的吗?
——有,更有趣的是,他对“君主”那种狂热的期待与拥簇,竟然是他发自内心形成的。直到现在,这种发现所有人都连着一个丝线的事实,让这个充满掌控欲的人简直想赞叹这种伟力和美学。
太可怕的,太精确了,巴托奇亚共和国是她搭的积木,牵的傀儡。所有人都处在掌控中,并且绝对无法凭着自身的意志挣脱,因为意志这种东西也能被掌控,这点伊尔迷本身就这么干过。
而直到这时,伊尔迷的意志仿佛被分成两半,一半如同当初那样顺从,另一半审视着自己的改变,而两部分都为这个真相感到颤栗,以一个控制系看另一个控制系的目光,看这过于精巧和摧枯拉朽的控制。
他不知道抵达目的地后自己会迎接什么——但他必然会去。
伊尔迷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第55章考官X塔罗牌X考
伊尔迷失踪了有一段时间后,他的熟人西索才意识到这位揍敌客家的长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露面。
“啊……”西索微微眯起眼睛,察觉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就他观察,揍敌客家族的暗杀接单没受影响,整个家族也并没有什么大动向,看来他们很清楚其中的内幕。
新一届的猎人考试即将开始,上一次考试他由于对考官出手,最后被取消了考试资格。重来的这一次,似乎伊尔迷也打算参加,不过这个点消失,看样子出了一点变故呢。
西索若有所思,然后露出一个愉悦的微笑,带有joker面的纸牌自他两指间旋转而出,正正打在了对面的日历前。
希望这次猎人试炼能够找到有趣的对手,即便是小苹果他也是很高兴的哦,不如说,那样最好了。
他享受着青涩苹果一天天变成熟的过程。
。
一张卡牌掉落在地上,随即被人捡起,与桌子上那些排列整齐的卡组摆放在一起,依次排开,密密麻麻一片,透露着规整和方严。
这套卡组上面没有任何花色,绘制的图案也不是市面上常见的款式,并不带有任何赌博的用途。而就其中的画面来说,很难说这些卡牌是否带着收藏的用途——两条尾巴的蛇、一团气体小人、头上连着长长丝线的黑暗中的怪兽……上述绘图不仅不带有一丝美感,单是一见就让人有些悚然。
然而这只是普通人的看法,假如对黑暗大陆了解得更深一点的人,看见了栩栩如生的五大灾绘图,会不寒而栗也说不定。同时这些卡片的右上角上都被打上了A的评级,是对危险人类生存灾难物种的最高评级。
五张标A卡片被放在一排,再往上,是几倍于其数的S和SS级卡片,上面绘着或狰狞或简单的物种。
玩家表示自己对于那些金卡比紫卡多的游戏有了更深的理解。
当然,这些评分仅由她一人决定,因此评起来实在有些潦草。好在不到世界末日的时刻,没这些牌的用武之地。
而玩家的摆阵下方放着两张特殊的牌,一张标注SSS等级卡片,绘着一条深黑的鱼影;而另一张没有等级标注,图片上是一个长发男子。
没有标注等级,是因为他和整套卡牌不是同一个体系的。显然,玩家在制作一套以黑暗大陆生物为角色的牌组,这些牌不仅看得逼真,并且完全可以召唤,其灵感全部来自于金·富力士的贪婪之岛。
而该男子并不来自于黑暗大陆,只是玩家顺手而为之的结果。据其中的角色反馈,在卡牌中就像到了另一片黑暗的空间,感受不到时间的存在。很合理,想来宝可梦在精灵球里面的感受也同样如此。
玩家和卡面里伊尔迷无神的眼睛对视了一瞬,然后又无所谓的思索起别的事情。
可惜这套牌必然不可能按照它原来的设计去使用,她除了用来观赏,也只剩下搭桥牌这个选项。好在自己耐心的确够,桥牌搭起来也能搭得很高。
干脆就在贪婪之岛让人帮她搭桥牌吧,玩家随意地想。
玩家经手过不少的家族,甚至还成为过世界幕后的真正统治者,按理来说在贪婪之岛里建立自己的规则,对于她来说并不费力。然而她已经习惯了最优解,“发展”贯穿了玩家治下的最核心准则,如果依然将其套入游戏里,未免把GM和统治者过于混为一谈。
要知道,她面对的是一群正在玩游戏的人,玩家对于这个身份非常宽容,毕竟她也是“玩家”呢。
最后,她想好了自己领地内的规则——既然是在玩游戏,不妨更加游戏化一点。
玩家将卡牌中的伊尔迷解封,然后吩咐道:“伊尔迷,我之后回去猎人试炼担任考官,你先去贪婪之岛对接工作,这边等我结束。”
一般而言,有伊尔迷要做的事时,玩家会让他出来。在做一些事的效率上,揍敌客家的孩子确实有着别人所不能及的天赋。如果不需要这位,就将他留在卡牌里独自修炼念力。显然,伊尔迷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为他的弟弟规划未来道路。
而伊尔迷刚从禁闭的状态回过神来,瞳孔在突然出现的光亮前微微收缩,又快速恢复成面无表情的姿态。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安排,一般而言此时他就该转身离开,不过今天伊尔迷眨了眨眼睛,一副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说起来,这届猎人考试我也有报名来着的。”
玩家:“这样啊。”
伊尔迷:“是这样的。”
伊尔迷成为了他雇主手下的一张牌。
考虑到他已经为这个雇主一对一工作了好几年,或许他成为“牌”的时机会更早一点,只是现在恰好发掘而已。这看上去是失败的代价,谋划被揭穿后的惩罚,永远不得摆脱的操控,但是——
他的雇主、他的君王、他的统治者,现在已经完全把他当做了唯一的“手脚”。
虽然一直维持着人形的存在,但她从来不自己动手,而是像寄居在所有人构成的庞大机器里的一段思维,静默地看着这些人无意识地按照她的心意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