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堂堂正正击败姜素和应国,如何得国。
他知道,即便是第一种方法,也至少需要他个人的武功抵达九重天的极限,类比于突破之前的太姥爷,和西域之战状态的狼王。
如今的八重天巅峰,足以笑傲天下,但是若要对上整个天下的英雄,终究不够。
银钓鲸客看向李观一,嘱咐道:「你已知道姜素要来,你的武功还只是八重天,这里又是应国国内,姜素有国运在身,军势也会比你强。」
「你能顶住他麽?」
李观一回忆姜素那种可怖到了极致的压迫感,回答道:「以大势军阵,可以勉强一战,但是要击败他,以此刻之我,还远远不够资格,但是后方即是江南。」
「不计代价的话,后勤补给源源不断,姜素也难拿下此城,况且,我们还有奇兵,和岳家军兵团合流,自可以完成此地战略。」
「陈国,应国,还有我们,都需要休养生息。」「继续打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北境之上,可还有草原突厥。」
钓鲸客禁不住道:「是可以,不过如此也只是可以。」他顿了顿,问道:「你还是要把姜玄涛的头给姜素?」
李观一顿了顿,眸子微垂,似乎又听到风声中传来恣意豪迈的大笑声音和那一声大侄子,然后看向钓鲸客,温和笑道:
「既是他的血脉,那就给他无妨。」
「他不是,还得谢谢咱们吗?」钓鲸客神色古怪,看着义正词严的李观一,感觉到这个家伙肯定是有报狼王被斩之仇的心思,要不然的话,之前击杀姜玄涛的时候,怎麽会选择斩这种暴烈的方式。
那时的乱军,一旦成为溃军,战马惊慌起来,根本不受人的控制,恣意践踏,就连铠甲都可以踏成金属薄片,何况是一个倒下去的尸体?
即便是当年大宗师级别的西域活佛,不也被吐谷浑的铁骑疯狂践踏成为肉泥?
姜玄涛之武功体魄,还不如当年的那活佛。而当时战场之上的大军精悍,数量之多,还在三百年前吐谷浑之上。
这小子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吧?
他被慕容家那个丫头抚养长大,真憨乎乎的才怪了。
钓鲸客想到慕容秋水,知道李观一年少逃亡,不可能是彻底单纯,要说应该多有狡诈之心,可是这等谁都看得出来,带着一种【一报还一报】的行为。
你斩狼王之送回,我就把你的血脉独子的头还给你。自有一股属于少年人的刚直炽烈。
一种说不出的豪情。
钓鲸客叹了口气,心中对这个家伙越来越满意,不由道:「若是你现在就有九重天的话。」
「那麽倒是好许多。」
「就算是面对姜素做这样的事情,也可以不落了面子。」武道传说的评断,即便是此刻气吞万里如虎的李观一,在军阵加持之下,九重天,也只是在姜素面前不落了面子,李观一自语道:「九重天啊。。」
需得筑鼎,亦或者。吞天下大势。
除非,那西南联军有变,除非破军先生他们,可以一口气拿下数城,顺着水路把水路这一代的陈国城池拿下,且以捷报入江南,大势流转。这天下如同棋盘,不是一方突出即可大胜。九州鼎此刻震颤。
李观一抬眸远远看向西南方位。讶异。
「这是。?!」
却说李观一出之后,西南王段擎宇难得拿出了自己的铠甲,手掌抚摸着这甲胄,慨然叹息,道:「当年,我就是用这一副铠甲,和李万里,陈辅弼不打不相识。」
他颇为豪迈道:「十败十战!」「坚韧不拔,乃是豪雄之气魄。」
旁边泰伯雍抽冷子道:「不是十战十败吗?」
于是段擎宇的豪气冲天一下子就萎靡不振,强撑着道:「什麽,什麽十战十败,大丈夫的事情,哪里说什麽十战十败的,你就说,我有没有打下去就是了。」
众人吵闹,西南飞军已整备完成,西南后方城池城主们也被文鹤清点一番,文鹤先生亲自作为随军谋士,微微拱手笑道:「诸位可好,在下西南晏代清。」
「见过诸位。」段擎字宇:。。。。。」泰伯雍:「。。。。。」
经历过三十年乱战的两个西南豪雄,整齐划一倒抽一口冷气,而后不约而同,整整齐齐朝着后面退了一步。
气氛一时间僵硬。
是段擎宇主动开口了:「啊,啊哈哈哈哈,真是,久仰,久仰啊,这位西南晏代清先生,有先生随着我们一起出去,那肯定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啊!」
「啊,啊哈哈哈。。」
文清羽没有多说什麽,只是说明了此次的战略,是打算要顺着支流而上,趁机拿下数城,最后他道:「主公此刻赶赴江南战场,我等需趁此机会,立克陈国数城。」「把水路死死握在手中!」
段擎宇点头,忽然道:「不过,文冕他,不和我们一起吗?」
文清羽道:「陈将军。。。」
只有陈文冕可以统帅苍狼卫,即便是此刻的萧无量,也不能够和苍狼卫完美配合,只是,即便是文清羽也知道,现在的萧无量,并不适合去战斗。
文清羽道:「且先整备,出的时候,若是陈文冕将军还没有来,就请他在这里,多休养一段时间吧。」
西南竹林之中。
陈文冕怀中抱着那一个包裹,站在竹林之前,这门锁住了,他拿着钥匙打开锁链,推开竹门的时候,风吹拂竹林,竹叶声音萧瑟。
山野清新之气,似乎是将他一身的血腥气都驱散了。
他安静坐在这院子里,烤着火盆,身子暖洋洋的,却不知为何,总也有一种萧瑟孤独之感,看着竹林院落,想着狼王给他最后的东西。
手中拿着的,是那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够解开的千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