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七百人杀那不到两千人,本来是绝对没有胜算的,但是若是去打杀那些没有了战意的人,却没有那样困难,即便樊庆也没有去阻拦亲人被杀,自己被压迫的情况下。
复仇即是公义。
拂与共天地。
浓郁无比的血腥味道,尸体都倒伏,可是即便是这样的愤怒,那些贵族子弟,竟然没有事情,杀红了眼睛的人们,都不曾把刀劈砍向那些上上等人。
那几个贵族还活着。
禀报完情况。
巴图尔等西域民众看着坐在石头上的少年人,李观一给自己的嘴巴上黏了一层胡子,把玩着那把黄金刀,巴图尔拉着萨阿坦蒂,看着这帮人非常娴熟的把人抓了清点战利品,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这帮人到底是什麽人··
这般凶悍。
中原的游商,都这麽能打的吗?但是他没有去多想了,部族的孩子们都被救出来,每一个部族的人都在欢呼,高兴着,只是他们就算是救回来了孩子,也没有办法离开。
因为他们还恐惧着,颤抖着。
在热血上头,以及愤怒仇恨的催化下,他们追随着这个年轻人,做出了不知道多少次想过,却又不敢做的事情;当杀戮结束,人已救回来了,激荡的热血沉下去,贵族几百年统治残留下来的影响就会如同阴云一样,重新蔓延过来。
巴图尔忽然想到了一个传说。
在一百年前左右,也有一个中原的游商,骑着马,拉着三个大马车的箭矢,
来到了封闭很久的西域。
一个人,一张弓,徘徊于西域的大漠之上,用那传说之中,射穿圣山菩萨的箭术,将那时猖獗的西域沙盗,还有那些桀骜的贵族老爷的骑兵们一个一个点杀。
最后将断绝许久的西域和中原商路,重新开启。
中原的英雄,总是不绝,可西域的英雄,却又彼此斯杀。
是只西域这样。
还是天下的英雄,都一个模样?
巴图尔一时都恍惚了。
他想到曾经询问过先知贤者这样的问题,得到了贤者的回答一天下古往今来的英雄,都是这样。1
杀人最多的英雄,就是最伟大的那个巴图尔沉默下来,但是这一次遇到的中原人,并不是为了杀人而带着他们走向前方,他也不知道该怎麽说,只是贤者的话在心里面回荡着,却不像是之前那样不能反驳。
李观一的目光看向那个贵族,后者结结巴巴道:「你们是中原人是吗?我是这里的城主公子,我有中原的名字,叫做呼延殷士。』」
呼延殷士道:「你们是需要农奴吗?还是黄金?」」
「我都可以给你们,你们想要多少,就给你们多少。』
「我的父亲是城主,统帅周围的土地,他魔下有上万勇敢的武士,你们不能伤害我,否则的话,我的父亲会派人来把你们杀死。
「用锋利的牛皮小刀在你们的天灵盖下面割出一根牛角那麽长的伤口,然后把你们倒吊起来暴晒三天三夜,让你们流乾浑身上下最后一滴鲜血才死掉!」
李观一惊叹,沉默,他看向旁边的巴图尔。
「你们的贵族,一向都这样·———。」
他斟酌了下语言,道:「都这样勇敢吗?」
他妈的,他怎麽敢的?
即便是雷老蒙眼底都闪过这样的光。
自己手底下的势力都被打没了,竟然还能有如此的语气和自信,要李观一他们放人,李观一抛了抛手中的刀子,只能赞叹着道:
「看起来,西域大漠的风俗,和中原确实不一样。』」
巴图尔沉默了下,道:「我们要怎麽办?」
他这话也是周围这些部族的人担忧的事情,李观一看着那胸有成竹的贵族,
看对面即便是被拿下都要李观一把黄金刀子还给他。
李观一看向巴图尔,道:「人,救回来了。』」
「你们之后打算做什麽?」
巴图尔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