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夫人的话,沈清秋的眼底划过了一抹迟疑。
过往的三年里,陆老爷子的大寿不是没有隆重的操办过,只是那些都与沈清秋无关。
陆家担心她的出身会遭人耻笑,所以一直都与将她留在陆家。
此刻会好心好意的留下她在这里吃饭?
她的眼眸微眯,偏眸深深地看了陆夫人一眼,“陆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
陆夫人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冷漠态度,眉眼间浮现些许不悦,“我知道你心里记恨我,这次也是为了弥补从前,你就这么不领情?”
“这世上谁都有资格跟我提起情分二字,但陆家唯独没有做这个资格。”沈清秋冷冷地说了一句,迈步离开。
她自问从未亏欠过陆家半分,反倒是陆家欠了她沈清秋太多太多。
或许是小时候的遭遇让她接受不了他人对她的好,所以面对他人的好也罢,施舍也罢,她都会铭记于心。
在陆家最艰难的时候,她挺身而出,可最后陆家非但没有一个人顾念她的好,甚至将她三年来的付出贬的一文不值,将她对陆濯的赤诚与真心视为一厢情愿的活该。
从她与陆濯决裂的那一刻起,她与陆家便势同水火,与陆濯更是再无半点可能。
如果这次不算是陆老爷子亲自打电话,她绝不会在踏进陆家的大门半步。
沈清秋没有任何留恋和不舍,迈步朝着陆老爷子的院子房间走去。
老人家年纪大了,不喜欢太过热闹的氛围,反而喜欢躲在僻静的花园里,躺在藤椅上,听听小曲儿,喝喝茶。
果不其然,沈清秋来到小花园,远远地看到老人家正坐在藤椅上,手里捧着鸟笼,逗弄着笼子里的鹦鹉。
这只鹦鹉还是当初沈清秋特意帮他寻来的,这些年却一直被陆老爷子养着。
瞧着鹦鹉光滑的毛发便知道是悉心养着的。
“沈小姐,你可算是来了,老爷子都念叨你一早上了。”保姆看到沈清秋,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
陆老爷子连忙放下手中的鸟笼,从藤椅上坐起身,笑呵呵的朝着沈清秋招了招手,“你这丫头可算是来了,可让我好等。”
说着,他半握着拳头咳嗽了几声。
“您身体不舒服?”
“老毛病了。”
陆老爷子瞧着沈清秋担忧的神色,连忙解释,“我的身子我有数,不是什么要紧的毛病,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呸呸呸!”沈清秋扭头轻啐了几声,嗔怒的看了陆老爷子一眼,“今天可是您寿辰,提那个字多晦气。”
陆老爷子被她的动作逗得开怀笑了起来,随后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脸上的笑意不禁敛去几分,“你跟陆濯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爷爷不求你原谅谁,只希望你能够早日看开,别为难了自己。”
沈清秋扯唇笑了笑,知道陆老爷子是真的心疼自己。
“原本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既然您开了口,倒是免得我为难了。”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红色锦盒,盒子里躺着一只种水通透的碧绿手镯。
“既然我和陆濯分手了,那么这个该物归原主了。”
看到这只镯子,陆老爷子没有半分欢喜,反而心里更加的沉重,他深深地的叹息一声,“好孩子,这三年来你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看在眼里,陆家欠了你一份大恩情,陆濯欠你的更是这辈子都换不清。”
“这镯子既然送给了你,就是你的了,你好好收着吧,权当是爷爷留给你的一份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