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穿着酒红色丝绒质地的西装,内搭一件黑色蕾丝吊带,干练果决的气质中不乏女性的性感,长发随意的绾起一个简单的发髻,鬓边垂下几缕碎发,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娇媚。
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傲与自信,目不斜视的一步步走来。
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是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气场。
这种气场是与生俱来的,不是后天加持,是随着日复一日深深刻在骨子里的,像是世间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孙念瑶最痛恨的就是沈清秋身上这股傲气,好像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入得了她的眼。
一个没权没势,乡下出身的人,在自己的眼前有什么好傲气的!
她眼底厌恶和痛恨转瞬即逝,脸上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清秋,好久不见。
沈清秋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清冷的嗓音没有任何的起伏,“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
孙念瑶垂下眼帘,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清秋,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说着,她伸出手想要去拉沈清秋的胳膊。
却被沈清秋不着痕迹的避开,径直朝着陆老爷子的房间走去。
陆嫣看着她这幅目中无人的样子顿时怒了,“沈清秋,你是瞎了吗?看到这么多长辈在这儿连最起码的问候都不会吗?!”
沈清秋勾唇冷笑,目光凉凉地扫过大厅的每一个人,冷梆梆地说,“看着晚辈成长,无时无刻不关怀备至的人被称之为长辈,凭在座的诸位……也配?!”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曾给她带来过伤害。
每一个人都端着优雅高贵的姿态,行事却卑鄙无耻。
她没有秋后算账已经是对眼前这群人最大的宽容,让她对眼前这群人卑躬屈膝的讨好,简直是痴心妄想!
“瞧你这身装扮,看来是攀上高枝儿了,瞧不上我们这一大家子人了。”这时一个穿着紫色连衣裙的女人阴阳怪气的出声,似笑非笑的将沈清秋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眼前这个女人是陆濯的二叔娶的女人,年轻时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可惜岁月催人老,从前精致漂亮的瓜子脸变成了如今尖酸刻薄的嘴脸。
之前沈清秋在陆家的时候,她时常对沈清秋冷嘲热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如今知道沈清秋被赶出陆家更加肆无忌惮了。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眼前这么多的女人,你一言我一语足以用口水把沈清秋给淹了。
“打扮得人模狗样,就忘了自己是什么出身了?!”
“当年要不是阿濯心善把你带回陆家,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和西北风呢!怎么现在攀上了高枝儿就瞧不上我们这一大家子人了!沈清秋,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的!”
沈清秋不住笑出了声,但是杏眸深处却是一片骇人的冷,“凭你们也配跟我谈良心?你们是不是忘了,如果不是我,陆家早就破产了!没良心的人究竟是我,还是在座的诸位啊?!”
“放肆!”陆夫人拍桌而起,“沈清秋,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容许你随意撒野!”
沈清秋看着她,眼尾挂着似有似无的嘲意,“允不允许也已经在你面前撒野多次了,还差这一次吗?!”
“你!”李夫人怒不可遏的瞪着她,蓦地冷笑一声,“大庭广众之下将念瑶打成重伤,现在又在陆家大放厥词,你这是知道自己嫁不进陆家,彻底释放天性了!”
听到她的话,沈清秋微微挑了挑眉,目光环视在场的每一个人,见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心下了然。
这群人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单纯的喝茶聊天,而是特意在此等她兴师问罪!
沈清秋的神色淡淡,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是啊,这群人最擅长的不就是聚在一起,端着长辈的架子兴师问罪吗?
可从前她为了陆濯忍气吞声,现在可是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