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于怀。
他的信念从来不会因为和布鲁斯又或者其他人的争吵而崩塌,不然也不会十年如一日的游走在家庭的边缘从不妥协。
在一个寒冷的圣诞夜,他咀嚼着味道依旧的热狗,却再没有以前的兴奋。合上手边再没有更新的相册后,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屋内的灯光让窗户变成了一面镜子,模糊的映着他的面容,与相册里最后一张合照相比,自己好像又成熟了不少。
他嗤笑自己的多愁善感,连恶魔崽子都快高中毕业,比起成熟还不如说自己离年轻这个词越来越远。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当他站在被阿利雅继承的公墓前时,上面已经结了一层冰面。等他用手扫开那积雪,又在上面放下一个用一品红装饰着的槲寄生时,他承认自己有些累了。
杰森在那一刻失去的不仅仅是爱人,更是是朋友、知己、永远的backup,最好的甜味剂。
他在大雪天睡去,来到了时间回环的终点。
木屋
◎她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去敲响那个神秘屋子的大门,希望房子的主人能给她提供一些指引和头绪。◎
大种性之刃算是陶德第一次接触到的魔法,这种从灵魂汲取魔力的力量足够知名,可以破坏一切邪恶魔法造物。
冰冷的石碑以及掉落在身上渐渐融化的冰雪逐渐远去,作为唯一在时间回溯到时,唯一有意识的人类,陶德并不好受。
世界的根本或许只是个无情运转的机器也说不定,他的意识像是被卡在冰冷机器的缝隙之间,被人从身体里揪出又扔回让人痛苦的方向。
等再睁眼时,他感受到身上一阵疼痛,自己正倒伏在一堆蘑菇圈上。
大部分游戏中蘑菇圈都着传送的意味,而他的人生如今也成为了个回档的rpg游戏,陶德还有余力这样自嘲的想。
当他撑着地面抬起身子后,通过地面传来的剧烈震动终于将他的深思拉回,抬头就看见一只巨大的棕熊正朝他扑来。
如果世界是可回档游戏,那么背后的代码机制一定烂的没人玩,被扔回过去的陶德与过去自己的灵魂挤在同一具身体里,像是个劣质的双头地狱犬。
压制住过去的自己的顽强反抗,尚还在与过去身体磨合的灵魂只能勉强召唤出大种性之刃,刀刃出鞘划向棕熊的腹部。
棕熊堪堪躲过一击,转身向利雅冲去,陶德有些摇晃的站起,追去。
上辈子他从没在森林里见到这么大的棕熊,他心不在焉的想道,难不成他真的重生在rpg游戏里,年轻的杰森与阿利雅这次选择了不同的选项?
也不知道过去的他们怎么会惹上这样的麻烦,身上甚至连武器都没有。
解决掉只可能杀害过无数背包客的恶熊后,他转身看向倒在地上的阿利雅,那张许久未见的生动面孔让他难免有些恍惚。
≈ot;看来你差点有机会继承我在哥谭市中心的不动产了。≈ot;忍不住讽刺道,这并不是他想象中重逢时该说的话,却难以停止使用这样尖锐的语气。
陶德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收起保护自己的尖刺了,他早就忘记了该如何与亲近的人表达爱意。
他抿抿唇,在背起阿利雅后,逃避性的选择让她昏迷,在完全解决“地狱双头犬”问题前,还是让女孩好好睡一觉为好。
这并不容易,杰森·陶德始终是个顽强的存在,组成如鲜血淋漓的双手挖穿的棺板,就算还未拥有大种性之刃的他被身体中突然注入的灵魂魔法灼伤,被压制的灵魂也仍顽强的叫嚣着,反抗着外来者的入侵。
杰森的灵魂逐渐被覆盖,抱有赴死准备的陶德并不太关心过去的自己的灵魂是否会在重压下直接碎裂。
在完成准备后他只是收好思绪,静静的端详了阿利雅一会后,便在她身边升起火。
在等待阿利雅清醒的这段时间,陶德靠在石壁上,他能感受到过去的杰森正逐渐从身体里消失,不知道是被覆盖又或者只是被从躯体里驱逐出去,成为一个离魂。
“嘀嗒——”
水滴唤醒了她。
“醒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陶德之后路上的冷漠确实因为被唤起了不好的回忆,义警们都多多少少有些心理疾病,放在未来兄弟们面前,他的易怒以及时常的沉默并不会引人注意。
就那张少了一人的全家福来说,是他们漠不关心也说不定。
但这时的陶德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年轻的阿利雅而已,他能够成功卧底哥谭地下□□的绝妙演技却不足以帮助他装成年轻杰森的样子与阿利雅相处。
一想到她过去的献祭,陶德不禁会带上些难以言说的怨恨,那是一种极度自私的情绪,但阿利雅在他们彼此最相爱时刻的离开却也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难不成还指望一个伤痕累累大半辈子的人有正常人的爱情观以及好脾气?
但其实只是不知道怎么再次面对离别罢了,陶德再一次
拒绝了阿利雅的靠近,手臂却微乎其微的抬了抬。
在他毅然决然的念出那段咒语时是否带了些报复性的心理呢?
灵魂已经被献祭的陶德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曾经却经常在半夜惊醒时回忆起这段咒语,让其成为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不论如何,阿利雅等不到陶德的剖白,甚至连这个自愿赴死的灵魂来自于未来都只是她自己难以证实的猜测,她几乎呆滞的目睹陶德化作光点的瞬间,就像是从屋檐掉下撞击地面的冰锥,在一瞬间成了碎块,又迅速的融化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