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精神力网球深受大众诟病,可在他看来,既然连折磨身体的暴力网球都被允许,只是一些心灵上的冲击应该也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当他接触了幸村部长的灭五感后,也兴致勃勃地开出了属于自己的网球。
正好,用面前这位同学试验一下自己的完整版。
久仁忍不住笑了笑,再度击出的网球不复之前的力度,神城玲治又一次摆出了那个姿势,冷冰冰地念道:“深层动力!”
工藤久仁这次没有躲避,而是向前踏步迎了上去,手腕一动,原本冲击力极强的网球在他的动作下又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击球。
“怎么可能?!居然打回去了。”华村葵瞳孔一缩,难以置信地看着一派轻松的工藤久仁。
神城玲治向来被她自诩为最完美的作品,是他的骄傲,可如今,却接二连三的折在了这个少年的身上。
幻影式打法也就罢了,就连她认为必须要封印的深层动力,除了在一开始少年没有反应过来躲避一球,之后应对这种球,就像是面对毫无冲击力的普通打法一般。
工藤久仁的回球没有力量、度,就像是业余网球选手击打的网球,简直没有让人看下去的。
但前提是,他所击打回去的球不是神城玲治的网球。
一边狂暴,一边平静,就像是暴力和柔和的对决,两人你来我往进行多次,不论神城玲治击出的球冲击力有多么强大,工藤久仁总是能轻轻松松地将其化为普通的回球。
原本还有耐心和他对峙的神城玲治面对这样慢吞吞的回球方式,本就暴躁的心底愈不耐烦。
他看得出来,工藤久仁面对他时的游刃有余足以证明他可以随时结束这场比赛,可他始终这样不紧不慢地和他僵持着,像是在游乐园中用绳子吊着香蕉逗弄猴子的游客,这是在戏耍他吗?
他的球愈来愈暴烈,像是斩头台的斩刀,每一球飞往久仁的脸上都像是希望将他的头一起砸烂。
工藤久仁始终不主动结束比赛,神城玲治也心存一点儿希冀妄图能够反攻,两人都没有结束这场拉锯战的意思。
观众席上的观众视线从一开始紧张地跟着双方网球挪动,到后来愈感到无聊。
“久仁在干什么,不赶紧结束这一球!”切原赤也着急地攥着拳头,恨不得上台替工藤久仁打完这一局。
不战决,磨磨蹭蹭的,难道是想训练翻倍吗?
“别打岔,咱们得为那位型古怪的朋友着想,毕竟今天过后,他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喜欢打网球了。”太宰治斜睨切原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久仁完整版的那招,对一些心志坚定却又不那么坚定的人可是很不友好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神城玲治在面对这无休止的拉锯战,恍惚之间生出了一种错觉不论如何努力他都赢不了这场比赛。
既然赢不了,或许,他可以主动中断比赛的。
不,不可以!
神城玲治猛然摇头。
若是他认输或是故意输球,那怎么对得起教练?他是教练唯一完美的作品,怎么能让教练面上无光。
可是,他真的能赢吗?
工藤久仁能将比赛当做戏弄他的游戏,而他却要受人摆布,自甘成为游戏中任他摆弄的傀儡吗?
只要,只要漏接一球,一切就能结束了不行,不行的!
怎么可以?
难不成真的要愧对教练?可若不如此,莫非要他继续被迫配合工藤久仁的恶趣味吗?
坚持还是放弃?
两人天差地别的抉择如同水火交汇一般在神城玲治脑海中炸裂,他捂着剧痛地额头,面色铁青地微微弯下了向来挺直的脊背,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一颗一颗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