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第一期节目时?,喻安安一个人?在黑暗逼仄的厨房里哭泣的场景,祁澜还是觉得很心疼,不过幸好安安似乎已经彻底克服了心理?障碍,此?刻能够有说有笑地和他手牵着手一起坐在摩天轮里。
“嘿嘿,是呀!”喻安安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谢谢锅锅一直陪着安安!安安稀饭介个节目,安安也稀饭锅锅!”
有锅锅陪着的这段日?子,简直就是安安“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啦!
幼崽虽然年纪还很小,又实在单纯懵懂,尚不能意识到这种“一辈子的友谊”有多弥足珍贵,也没想?过他和祁澜之间跨越了五年的“忘年交”能有这么深厚的感情?究竟有多难得,此?时?也迷迷糊糊意识到了一点什么。
至少意识到了,锅锅在自己心目中,与其他小朋友的分量是不同的。
幼崽的小拇指在祁澜掌心蹭了蹭,显然是在想?要不要和祁澜拉钩钩。
祁澜虽然不知道对喻安安来说为什么这也是需要纠结的事,但?他也不催促,只是温柔地注视着幼崽的发顶。
【啊啊啊明明坐摩天轮应该好好欣赏外面的风景才对,怎么一个在发呆,一个化身爹系在认真看崽崽,就是没有人?欣赏风景,可?恶,你们?这群不懂摩天轮的人?,换我上去,我、我也要看崽崽!】
明明在科学的几乎所?有领域都有着绝佳的天赋,应当?是像喻家所?有人?一样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的,但?幼崽的年纪太小,心思也太柔软,以至于对一些“奇怪”的东西都很有信念感,之所?以之前不和哥哥姐姐们?拉钩,就是因为喻安安模模糊糊地知道,就算是拉了钩,哥哥姐姐也还是会很忙的,自己可?是能得到小红花的乖乖宝贝,不能这么自私。
幼崽并?不想?让哥哥姐姐违背拉过钩的誓言,所?以才信誓旦旦地对他们?说了“相信”。
同样的,安安也不希望锅锅会违背和自己的誓言。
但?是、但?是安安真的好想?能和锅锅一直在一起,能和锅锅做永远的好朋友呀!
幼崽迟疑地抬起头,望向祁澜的眸子里竟然也有了不该出现在这个年纪的“深沉”情?绪翻涌。
崽言崽语非常难读,至少在对面一排的喻融和白临渊看来是这样的,但?,或许是能量场当?真将喻安安与祁澜紧密联结在了一起,就这么对视一秒的功夫,祁澜感觉自己好像当?真一下子就明白了喻安安在想?什么。
祁澜没忍住笑了。
下一秒,祁澜主动牵起了喻安安的手,并?且拉着他的手一起举高,几乎是在摩天轮即将到达最高点,能够俯瞰整个城市的前一秒,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语气认真而坚定。
“传说一起在摩天轮最高点俯瞰整座城市的人?会是永远的好朋友,所?以安安,要不要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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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轮在最高点的停留只有短短几秒钟,根本就没有时间留给喻安安来过多思考,迷迷糊糊的幼崽还没想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就下意识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祁澜的指尖。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祁澜一本正经地学着喻安安从前说过的句式,“是这么说吧,我应该没有记错。”
在“发完誓”以后,祁澜的小指指尖在喻安安的小指上轻点,像是盖上了一个神秘但又很有效力?的印记。
“那,安安和锅锅,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了吗?”幼崽晕晕乎乎,简直不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
祁澜并不回答,只是低低笑了一声,将喻安安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顺手就带着喻安安一起往下面的方?向看?去。
幼崽并不恐高,此时坐在摩天轮的最高点也?不害怕,被祁澜带着一起俯瞰整座城市的风景。
在摩天轮的最高处,能看?到?街头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辆,看?到?城市广场上漫天飞舞的白鸽,也?能看?到?不远处恢弘大气?的金色大厅,那是举世音乐人?心中的伊甸园。
在他们眼中所看?到?的,是这个鲜活又浪漫的世界。
“在摩天轮最高处一起俯瞰整座城市的风景的人?,会是永远的好?朋友,安安,”祁澜在喻安安的耳边轻声道,“喜欢这样的感觉吗,安安?”
喻安安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已经完全沉入了城市美景之中,就连蹲在他肩头的小鸽子都异常安静,像是同?样在认真欣赏这个美丽的世界,那是常年?闷在同?一个地方?的一人?一鸽所从未有过的体?验。
“等安安和锅锅去环游世界的时候,要在每一个城市里,都坐摩天轮!”喻安安半天才反应了过来,慢吞吞道。
“好?。”
在高空中俯瞰世界会给人?无比壮阔的自由感觉,而这样的感觉,是自己和锅锅一起分享的,能有体?验这样的自由的感觉的机会,也?同?样是锅锅给自己带来的。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应该在进入这个幽闭的轿厢的第一秒就会害怕得哭了吧?
在摩天轮的最高点,幼崽环住了祁澜的脖子,在他侧脸亲昵地亲了一口。
“安安最稀饭锅锅啦!”
这样的动作对祁澜来说实在太亲密,喻安安主动亲他的脸也?就罢了,不管是在节目里还是节目外,都已经发生过无数次,而至于反过来,却是从未有过的事。
但在这一刻,祁澜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之下,最后那点洁癖都丢到?了九霄云外,也?在幼崽的侧脸上亲了一下,转瞬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