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视线飘忽着瞥向别处。
嗯，这云真云~
克莉娅有些好笑，却又不怎么笑得出来。
她微微抬眸透过破碎的墙壁看向窗外灰白的天空：“你后悔吗？”
“咳。。。”威廉挣扎着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嘴不知名的血水混合物。
他阴着眼，表情狰狞，声音沙哑道：
“我只后悔没能将你这柄剑打造得更忠心一些。。。”
“呵。。。忠心。。。”克莉娅冷笑了一声，神色淡漠。
真是符合他性格的说辞。。。
大概，在这个人的眼里，是不存在所谓的亲情的吧。。。
她这个女儿。。。在他眼中只是一把需要刺向自己敌人的武器而已。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克莉娅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向他，眼神微凝，沉默片刻，低声道：“你。。。为母亲的死。。。感到过一丝愧疚或者悔恨吗？”
“嗤。。。”
威廉·诺瓦冷笑了一声，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讽刺。
克莉娅的眸子闪了闪，眼神黯淡。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亲眼见证这个家伙真的对害死妈妈毫无愧疚，甚至一丝悲伤感觉都没有。。。
她心中依旧抑制不住地涌出了一股苦涩晦暗的难言心绪。
明明。。。妈妈是明知那个计划可能会让自己回不来却依旧愿意为了家族奉献自己的。。。
明明她是那么深爱着家族，深爱着她，深爱着。。。
“失败品啊。。。明明是魔王。。。却有这种感情。。。难怪会被。。。”
威廉吐出一口血水，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又看向林恩，表情变得更加讥讽。。。
“居然还爱上了敌人。。。你那个母亲知道了估计得。。。”
噗呲！
林恩眼挥出一剑，他的咽喉被瞬间隔开，猩红的血液不停地从中汩涌而出，手掌下意识地捂住脖子，瞪大眼睛，喉咙咔咔咔地干响着，再不能说出一句话。
林恩死死地盯着威廉，脑门青筋暴起疯狂跳动着，眼底跃动的怒火几乎要化作实质倾涌而出，他克制着暴怒的情绪，极力抑制把这个杂碎碾成碎片的冲动。
威廉捂着喉咙瞪着眼睛，控制不住地挣扎起来，生机却是缓慢地，一点一点流逝，并没有立刻死亡。
林恩刚才那一剑，刻意避开了命脉。
他侧眸看向克莉娅，握紧她的手，低声道：“要我帮你吗？”
克莉娅闭上眼睛，牵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再度睁眼，她眼底的情绪尽数消失不见，那双赤色的眼眸，只剩下淡漠到没有一丝温度冰冷。
她缓缓抬手，对向威廉。。。
一簇漆黑的火苗骤然出现在手心，轻轻跃动，它漆黑、冰冷、死寂，透露着一股绝望之意，光是用肉眼看，都让人后背发冷。
蚀魂之炎，一旦被沾上，大概就像是灵魂被凌迟的感觉。
克莉娅轻轻一抛，漆黑的火苗落在威廉身上，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他目眦欲裂地盯着自己身上逐渐生长的火焰，喉咙咔咔咔地响个不停，疯狂挣扎着，却丝毫无法将其扑灭。
克莉娅不再看，牵着林恩的手，转身离开了会议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