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道清微微一顿,旋即大笑出声:“哈哈!”
“再说了。”希飏圆润的猫眸滴溜溜一转,又道:“孙女儿相信,祖父有识人之能,过去我做了那么多混账事儿,祖父都未曾放弃我,岂非是一直将孙女儿看得通透,知道我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希道清又笑了。
倒是没说什么,摆摆手让她走了。
等希飏出来院子,希维才敢问出口:“祖父那笑,是什么意思?”
希飏一耸肩:“他听出来了我的威胁呗。”
希维:“什么?”
见二哥一脸懵逼,希飏给他说了个明白:“我方才威胁祖父,如果因为祖母背后中伤我,他就站在祖母那边,证明我们祖孙无缘。既然无缘,那祖父的病也不需要我救治、将来丞相府不管出什么事,我也会坐视不理!”
希维:“……”
原谅他是个武夫,就那玩笑话一样的,能有这么深的意思?
不愧是他妹妹,同一个爹妈生的,她这脑袋瓜子怎么愣是比人多了几条道儿,那心窝子愣是比他多了几百个窟窿眼!
再一次沦为轰轰烈烈的脑残粉!
希飏出了主院,交代白旭:“白千户,只能让家祖母一人进。并且还请多关注,家祖父尚在病中,倘使有什么不利他的事,请大人帮衬一二!”
白旭应答:“分内之事,希小姐请放心。”
希飏转头看向希维:“二哥……”
不用她唠叨,希维立即道:“我明白了!我哪儿也不去,留在祖父门外守着!”
见他这么上道,希飏笑了。
一旁的两个男人,目光落在她的笑容上。
妹控是一脸的痴汉样,眼里仿佛只有他妹妹。而白旭……
仿佛被她那古灵精怪的一笑勾住了心魄,心猛地漏跳一拍!
不过,白旭很快收敛了心神,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摄政王的女人!
希飏自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想法,她准备进宫。
此时,朔日宫内。
闻沙敲门进入书房,禀报:“王爷,希小姐十岁的时候发生的那件事,问询了不少人,已经得出来大概的经过!”
一面之词不可信,他派人去多方探听得到结果,才敢汇报。
一天时间查清楚,速度也算快。
“说。”宗政禹头也没抬,蘸墨悬笔,在奏折上落下批复。
闻沙说道:“这还得从希家大爷的性子说起,凡事以忍让为主。说好听那叫中庸之道,说不好听,那叫软弱!希家大爷连个妾室都不纳,便也是因为这性子。但……长房的大公子、五公子和希小姐,却都很争气,出乎意料的出色!”
“树大招风、人贤遭嫉,更何况希丞相看好大公子与希小姐,几乎是倾尽全力培养。除了嫡二房几乎跟隐形人儿似的,没做过什么手脚,其他几房难免因妒生恨。他们不敢在希丞相面前造次,却总在背后中伤长房。”
“许是父母不强,子女只能自立。希小姐从小性子就倔强,少不得与其他房的兄弟姐妹起冲突。而每每发生这样的事,希家大爷总是让自家女儿委曲求全,别把事儿闹大。”
“为此,希小姐早就对父母心存不满,而她十岁那年——”
说到重点,宗政禹终于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