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希飏真就只是不想让人知道用的药引是自己的血。
小禄子把清洗好的药罐拿过来,希飏打发他重新打水,自己则是把瓶子里的血倒了进去。
前期她自己控火,文火慢煮。
到后面,看了一眼药罐里的水开了,她才交给小禄子:“禄公公,剩下的就劳烦你了,事关重大,务必不能交给他人。出什么事,摄政王那边我可交代不过去!”
回到配药间,发现宗政禹还在里面。
她不由一愣,脱口而出:“你很闲吗?”
宗政禹额头青筋一跳,顿时觉得,自己对她的百般容忍都喂了狗!
她是懂怎么气他的。
他冷哼:“你不是给本王煎了药?”
“哦。”希飏眨了眨眼睛,道:“一会儿让小禄子给你送去不就好了。”
在她的意识里,他这种身份说是日理万机也不为过,应该是不浪费人格时间争分夺秒忙他的事。
可他专门跑到御药房来找她诊脉,等她把药熬好?
那至少一个时辰,如果是现代霸总、挣钱以秒来做计算单位的,那要少挣多少钱?
当然,宗政禹根本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这些有的没的,问:“希丞相的药,如何了?”
丞相乃百官之首,这一病,朝堂内确实有不少事淤塞。
不是说偌大的朝堂找不到替代的人,只是想要有希丞相的忠心、细心,还得是他这边的人,不好找。
说到正事,希飏朝他招招手:“你过来呗,正好有个事儿跟你说。”
宗政禹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她以为她是在召唤小狗吗?
但希飏完全没有自己面对的人是谁的自觉,她招手完了后,便在书案前坐下了。
翻开她的手札后,发现这人屁股还黏在椅子上,不由皱眉:“你怎么慢吞吞的,赶紧过来呀!你不过来我怎么跟你说,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就这么理所当然!
一瞬间,宗政禹感觉她才是摄政王,自己是奴才!
他会动吗?
不会!
可事实证明,只要有希飏在,没什么不可能。
她专业打脸啪啪响!
见他一动不动,希飏怒了。
她倏地站起走过来,一把擒住他的手腕便把他拖着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磨磨叽叽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给我麻溜儿的!”
宗政禹:“……”
百丈冰让他常年冰冻,稍微有点温暖,会让宗政禹感觉被她碰触的手腕这一块,像是被烫了一样。
他不多嘴,不然高低地回她一句:本王若不是男人,你当时扑我做什么?那毒是怎么解的?
“赶紧的,别浪费时间,我祖父的命吊着,在等我给他救命呢!”
如果宗政禹不想动,她怎么可能拖得动?
她这一上手,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
绷带缠在上面特别明显,只要他用点力跟他较劲,有她疼的,说不定伤口都会绷开。
他心念一动,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跟着她走到书案前站定。
刚才心里盘桓的“坚决不会过来”的决心,都喂了狗!
希飏一屁股坐下,也不管宗政禹还站着,指着手札里的记录,道:“来,看这几行字,有没有想到什么?”
宗政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