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飏给气笑了,咬了咬下唇,眸色森冷地道:“张太医,按你这么说的话……你在太医院干着体面的活儿,回家后抱着老婆小妾滚床榻的时候,脱了裤子露出那第三条腿,不也跟乡下的泥腿子没有区别么!怎么,你睡几个女人,影响你给人看病了么?”
神他妈厌恶别人拿性别来说事儿。
拿己身所长,攻人之短,最为可耻!
尤其是,拿两性之间的那点儿事来攻击女人,动不动就荡妇羞辱,这种人就该往死里怼!
她的话实在太劲爆了,一众都瞪凸了眼睛!
希老夫人脸色更加难看,更不喜欢她了:“阳姐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张太医更是涨红了脸:“堂堂的丞相嫡孙女,竟是如此不知羞耻!”
“难道不是你先攻击我的么?”希飏双臂环胸,咧齿嘲讽一笑,道:“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张太医在太医院,难道还有驰名双标!”
她的现代人话语,在场的未必能完全明白,但大意是八九不离十的。
张太医自己挑起的战争,却斗败了。
他恼羞成怒,顶着一张猪肝脸朝希老夫人看去,气呼呼地道:“希老夫人,您还是另请高明的!”
又朝李太医拱手:“先告辞了!”
然后,怒气汹汹地走了。
希飏一看,乐了:很好,拿下一杀!
“希阳,你丢人现眼!”希老夫人勃然大怒,冲上前来就想要给她一巴掌!
斜刺伸出来一只手猛地捉住老太太的手腕:“祖母,还是给祖父治病要紧!”
原来是希维。
他们长房的人原来都被挤在外面,知道自己不讨喜,倒也不着急凑上前来的。是希锦荣看到希飏钻进来了,怕她吃亏,立即叫希维尾随过来。
果然派上了用场!
看见是希维,希老夫人脸色更难看:“松手,老身今日不教训教训她,希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明明自己是当事人,希飏却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顶着风口道:“祖母你好意思说这话吗?我不过是救人心切,想要为祖父治病,事儿可不是我挑起来的!你这样骂骂咧咧的,更丢人好吗!”
希老夫人怒不可遏:“你!”
“别吵了行吗!叨叨个没完没了,万一祖父真一命呜呼了,你到时候哭都没力气!”
不顾自己丢下这话,希老夫人心态有多炸裂,希飏转头看向李太医,道:“李太医,还请您放心让我一试!”
她的目光,隐隐落在秦太医脸上。
刚刚张太医吃了个亏,秦太医也是一脸不满,却也不想落得那样丢人的下场,他干脆不说话。
李太医看着这希家内部的矛盾,默不作声,此时问到他这里了,才开口:“希小姐请。”
“多谢!”希飏转身,在床榻边蹲跪着,伸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按在希丞相的脉搏上。
面对她这十分熟练的动作,希锦朗是满脸不屑:“不得了了阳姐儿,你还学会诊脉的动作了?你该不会还要放大话,说你能治吧?”
以前他对希阳的敌意,没这么明显。
这一次希飏差点将他女儿打残,敌意就名正言顺了,都不用藏着掖着!
希飏没理他,放下了希丞相一只手,又将另一只手拉出来,继续诊脉。
两只手都摸过后,弯下腰来,使唤一旁的婢女:“灯来!”
没人回应。